“什么情况?!老丈他怎么了?!”
随着一声洪亮又急促的声音响起,杨铁牛的身影接踵而至。
在看到那房梁上的麻绳,与跌坐在榻边抽走了脊梁骨的崔少愆时,他终是认清了眼前的现实。
“六子!”一声大喝,从院外传了进来。
紧随而来的闫生,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之时,那满口的酒精味道,仿佛在讽刺着,床榻前的三人的不作为。
时间好似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在刹那之间。一动不动的崔少愆,听着耳边尖锐刺耳的哭声,冷漠又平静的站了起来。
“老丈明明都同意了!怎会又想不开了啊?!他!他为甚就不与我们商量商量呐?!”
杨铁牛颤抖着胡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哭边不解的疑问道。
那不断紧缩耸动的肩膀,倒是让他这个壮汉,看上去可怜又滑稽。
“可能,这迟来的发泄,并没有成为他救命的良药,却最终成为了,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吧。”
低垂着眼眸,崔少愆伸出右手,轻拍了拍杨铁牛的肩膀以示安慰后,继续波澜不惊的道:
“亦或者,萍水相逢的承诺,终究是比不过夫妻间的鹣鲽情深。更比不过亲生父子间的舐犊情深吧。”
只是,她崔少愆的肩膀上,到底还是担上了那‘罪人’的名头。
且恐怕,永远都不能释怀罢了……无论她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她都得这样受着便是。
所谓的成长,永远都是在不经意之间,便完成了。
而崔少愆的蜕变,则是——再也不想参与别人的因果了。
只要不参与,做那作壁上观的局外人。她的心口,便不会这般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