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成员这才逐渐地散了,回去各自休息。
林锐却有些睡不着,似乎每次行动之前,他总会有点失眠。并非恐惧,而是有些茫然。身在异乡,面对未知的前途命运,他总觉得自己有些不安和茫然。而当这种时候,他总是会下意识地擦拭着自己的枪。似乎只有武器冰冷而沉重的手感,能够给他带来一丝的安定感觉。
“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了。”伊万在他身后淡淡地道。
“什么?”林锐转过身,皱眉道。
伊万耸耸肩道,“我看得出你在想什么。我是说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这种感觉。就像我,面对危险和死亡,感情几乎已经麻木了,只剩下一种敏锐的直觉。而正是这种超越情感的直觉,帮助我活到了现在。”
“听起来很有哲理。”林锐微微一笑道。
“不是哲理,而是一个老兵的感悟。”伊万走到他身边坐下,拿着一个酒瓶放在桌上。“来一杯么?”
“龙舌兰酒,好东西啊。你从哪儿弄来的酒?”林锐皱眉道。
伊万耸耸肩道,“早上例行检查哈洛特的房间,我发现了这瓶可疑液体。所以本着保护雇主的原则,我觉得有必要在雇主喝它之前,由我们先鉴定一下这东西有没有毒。”他笑嘻嘻地拿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我都不知道上一次喝这个是在什么时候了。可能还是在我服役之前。”
林锐笑着摇摇头道,“好吧,我们就来为雇主尝尝这可疑液体。就算是给雇主卖命的额外福利了。”
盐和柠檬,配着酒精,所产生的是一种足以燃烧灵魂的热度,烧暖了胃,烧热了血。林锐和伊万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任由酒精点燃的血在体内涌动。伊万斜躺在沙发上,对林锐道,“知道么?林,你是一个天生的好战士。和我一样,我也是个天生的好战士。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都他妈是一个悲剧。”
“你喝多了。”林锐淡淡地道。
“我没有喝多。我清醒地认识到我是谁,我在做什么。”伊万喃喃地道,“知道么?我曾经去过伊拉克、阿富汗,还有其它许多见鬼的烂地方,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地方像非洲这样让我为之痴迷。或许我正式退休之后,应该来这里居住。”
“我倒是一点没有看出这里有什么好的。贫穷、疾病、饥荒、哈洛特和邓比那样好战的军阀,我们这样唯利是图的佣兵。没有任何道德感的种族屠杀,当权者者的盘剥和掠夺。这是我所见过最糟的地方。”林锐嘲讽道。
“但是糟得很真实。丑恶的现象到处有,并不止这里一处。只不过这里没有太多的遮遮掩掩。”伊万灌了一杯酒大笑着道,“放松点,新人。你会习惯的。”
“也许。”林锐叹了一口气道。
“你们两个还不休息么?”叶莲娜走进来,看着这两个毫无形象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忍不住皱眉道。
伊万转过头道,“嘿,我只是在帮助林锐放松下来。你知道没有什么比酒更能使人放松的了。”
叶莲娜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酒瓶大口灌着酒。伊万看呆了,喃喃地道,“不好意思,真该死,我忘了你是俄罗斯人。”
林锐大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敬俄罗斯人,哈哈哈。叶莲娜,你知道我们怎么称呼俄罗斯人么?战斗民族,哈哈哈。”
叶莲娜放下了手中的酒瓶,酒瓶已经空了。她一个人独自走上的阳台,就在阳台的护栏上坐着,安静而寂寞。
“知道么?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