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彭乐风带着安莫尔军的几十个人,绕到小山包右边的一个缺口里,占据了一个给炮火摧毁了的地堡,逼近到敌人的身边,向攻击阿虎等人的敌人展开火力攻击,敌人的火力又立即掉过身来,集中地射向破地堡旁边的彭乐风。
这样,阿虎和他的人便在敌人火力转移的当口,冲上高地的边沿。跟着,更多安莫尔士兵接了上去。秘社武装的攻击已经很迫近了,大概有七、八个敌人从另一个缺口里跳出来,扑向彭乐风等人占领的掩护阵地,扔掷着手榴弹,自动步枪的子弹喷泉一般地泼射出来。
彭乐风稳定了身子,对准着黑隐隐的一群敌人,射出了子弹,敌人倒下一个,又倒下一个,他在黑暗里隐约地看到再一个敌人倒下去的时候,手榴弹在那个敌人的手里轰然爆炸,炸死了那个敌人自己,也炸倒了那个敌人身边的其他的敌人。
林锐带的o2队员和几十个安莫尔士兵,乘着这里打得激烈的时机,悄悄地一鼓作气地冲到了高地的边沿,接着就爬上高地的顶端,向暴露在高地上的敌人,横扫直扑,展开狂风暴雨似的攻击。
“冲上去!“秘社武装分子的一声呐喊,所有的秘社战士就一个个狂奔野跑,冒着弹雨,冲击他们占据的山头。
于是,在这片高地狭小的顶端上,展开了激烈的面对面的拚战,子弹在眼前炸响,手雷和榴弹在眼前闪着亮光,手榴弹在眼前爆裂,火、血、烟。敌人和战友的叫喊、奔窜,都成了眼前耳边的清晰的现象。
就连那些安莫尔士兵,在阿虎手下似乎也变得残暴如虎了。一个安莫尔士兵在悬崖边上擒住了跟他身体同样粗大的一个敌人,两个人手里的枪都摔到远处去了。他一个翻滚反压在那个敌人的身上,膝盖压跪在敌人的肚子上,一只手抓住敌人一只膀子,他的另一只手却又给敌人的手牢牢抓住,无法去拔匕首。
身边没有人支援,他没法子,只得用他的脑袋碰击着敌人的脑袋,用他的膝盖拚命地压着敌人的肚子;死命挣扎的敌人两只脚不住地摔掼着,踢打着他的屁股,颠动着他,企图翻转过来,再把他压倒。这个安莫尔士兵想喊叫别人,谁知越是气急却越是喊不出声来。他愤怒了,便张开嘴巴,用他那尖利的大牙齿,猛力地撕咬着敌人的脸肉,这样,敌人便痛急得惨叫起来。
敌人这一声惨叫,给了他一股新的力量,他的一只手从敌人的掌握里挣脱出来,喘出一口粗气,把膝盖抬高起来,随又用力一压,两手狠狠地卡住了敌人的脖子,敌人便再也不动了。隔了一会,他爬起身来,甩起一脚,那个敌人便滚到崖下去了。
他向崖边狠狠地啐了一口,吐出了一滩粘稠的那个敌人脸上的鲜血和皮肉。士兵骂了一句,拾起自己的和敌人的枪,气喘吁吁地坐到山崖边的一块石头下面,把疲乏极了的身子倚靠在石头上。
安莫尔士兵的心里又高兴,但又感到惊惧,他暗暗地对自己说:“这是我这一辈子头一回打死人!“这时候,他把着石块,向山崖下面看了一眼。他没有看见那个死了的敌人,山崖下面黑洞洞的。
“我不打死你,你会打死我的!不是我狠,是你们的心太狠了!“他听见有人喊叫他,便一边心里说着,一边走向队伍集结的地方去。
山坡上的一小群佣兵,躲进到一个地堡里,进行着顽强的抵抗,两挺机关枪的子弹,从地堡的洞口里向外喷射着。因为地堡是巨大的石块砌成的,象一座小山,对它,子弹的攻击无效,手榴弹也显不出威力来。要打掉他们,除非是炮击。
这些雇佣兵不但不甘屈服,枪弹反而打得更加猛烈,而且不知死到临头地叫嚣着各种污言秽语。
阿虎的人赶上去把他们接了下来,“差不多了,老大让我们先撤,这里很快就会遭到敌军炮火打击。”
“撤往哪里?”
“山坡后面。彭乐风在掩护我们!我们在山坡下还能再挡他们两个小时。我们得为车站那里争取点时间。”阿虎喝道,“走走走!!!”这些山坡高地上的佣兵们在更为猛烈的炮火打击之前撤了下来,隐蔽在山坡的反斜面,再次依托工事组织防御。
在火车站的指挥部,林锐一直在关注着整个战况,但是他的态度让安莫尔军官有些不太理解。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放弃那侧的高地,目前的战况还没有到必须撤离的地步,我们完全可以继续派兵增援,继续坚守那里。”安莫尔军官低声道。“这处制高点非常重要。”
“正因为非常重要,所以敌人志在必得。他们的火炮占据绝对优势。必要的时候他们会大规模集中炮击那一片,不管我们派上去多少增援都是无济于事的。最终只会导致我们损耗大量兵力。但是敌军的炮火需要一个观察哨。那片高地的顶端棱线附近就是最佳位置。
在他们掌握高地顶端的情况下,可以再山顶处设置观察哨和火力点,引导他们的后方支援火力用曲射的方式吊射我方的阵地,或火力点;而且可以居高临下,对我防守方的反斜面阵地产生威胁,或者用直瞄火力居高临下封锁我防守方反斜面的坑道口,进而逐一清除我方的坑道火力点。”林锐沉声道。
“是啊,所以那个高地才会如此重要。”安莫尔军官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