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辞苦笑,听懂了她的意思,极力想否认这样的对手关系,但又无从开口。
自始至终,他也不过是父亲手里的棋子,一个摆放在厉氏顶楼的傀儡,有什么资格决定自己的人生!
到这个地步,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沐晚晚想跟他撇清关系,那这条路就已经到头了。
“这些话,我们之间总会有一个人先说出来,就当我是那个背信之人,出了这家店,就是敌人了。”
沐晚晚依旧是这样的态度回应他的问题,手里的面汤已经凉了,结了一层油膏,起身扔进了垃圾桶里。
“不行,就算以后是对手,能不能不要这么快……至少今晚,我们再做一晚的朋友吧。”
担心她就这么走了,厉寒辞头脑一热,说出了心里的话,连自己都未察觉其中的卑微。
望着他近似祈求的眼神,她的眼中成了另一副画面,是北枭在央求她多呆在自己身边,心瞬间就软成了泥。
“好,就今晚。”
已经过了零点,他们俩走出便利店,一个人睡不着,另一个人恨不得夜再长一点,并肩回了酒店。
五楼的某个房间里,床头柜上手机响了又响,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手机扔向地毯。
一声闷响后,手机又开始响铃。
汤秋彤睁开眼,妆容完全花了,眼皮又红又肿。
屏幕亮着,联系人显示是她最好的朋友,瞬间又哭了出来,泪水将泪痕覆盖,又添了道崭新的痕迹。
“彤彤,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和祁枫吵架了。”
她的手伸长了垂在地毯上,按下了接通键,手机自动开启了扬声器。
抽噎了一下,她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
“他跟你说的?”
对方沉默了几秒,在她心里已是默认。
“他还说别的了吗?说我不知检点什么的。”
她自暴自弃似的躺倒在床上,脑袋出了床沿,完全地倒垂下来,任由血液淌进大脑,逐渐充血,晕晕涨涨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根本不会说这种话!算了,你们俩的事我不插嘴,既然你醒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猛然直起身子来,血液又倒回身体,冰凉的手脚开始回温,她思考着沐晚晚说的话,还是拒绝了。
“我头疼,不想见人,就在这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