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反光着男人刀削般的下颌线,沐晚晚睁开一点眼睛,车子开过减速带,身子在座椅上一震一震,连眼前反光的倒影都模糊了。
“回去以后,不要多说什么,我怕他们担心。”
她提前打好预防针。
“好。”
厉寒辞理解她的想法,必定会守口如瓶。
两人几乎是同时进门,厉寒辞不放心她一人进去,在后面紧紧跟着,眼睛直盯着他。
“晚晚,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缪正初给他们开门,从鞋柜里找出那双常穿的拖鞋,笑脸盈盈抬头,却在女儿身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个长得跟他已故的女婿一模一样的人,以往都会摆着一张冷脸看人,今日倒是热情得有些过分。
“叔叔,起这么早啊?”
他微笑着打招呼,眼睛瞟了一眼鞋柜,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鞋子洗得干干净净,还摆在原地。
刚穿完拖鞋的沐晚晚直起腰,在鞋柜里随意翻了双原属于霍北枭的拖鞋,扔在他面前。
“这,这不是北枭的鞋吗?你把他的东西看得比命还重……”
缪正初指着拖鞋,话说到一半,就被女儿捂住了嘴,眼神警告。
“不就是个死人,替他留着东西干嘛?待会全部扔掉。”
男人的脚伸进拖鞋,大小刚好合适,走路的感觉也和某位已故之人一样。
缪正初越看越是怀疑,摸着下巴问女儿。
“晚晚,他真的不是北枭吗?”
踩着小步进门的脚一顿,厉寒辞略显惊讶地抬头看他。
“不是!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
沐晚晚没好气地回答,视线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过会儿冷哼一声,进厨房通知佣人再多准备两个菜。
总觉得自己暴露了什么,厉寒辞尴尬地笑了笑进门,抬头却见年宝抱着笔记本电脑下楼,看到他的瞬间,眉头皱了皱。
“你怎么又来了?”
每次来还都不是好事,他看见厉寒辞就头疼。
就算是亲爸,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当然是来看我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