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难办,他自愿放弃了夜班后的休息,为俞惜寒特意开了一台手术,院长不得不同意了。
下楼的时候,他的脚步还很轻快,直到走到那间特别的单人病房门口,身子才停顿下来。
病房里杨柳绞着湿毛巾,仔细地给俞惜寒擦手。
“周医生,怎么不进去?”
沐晚晚手里提着外卖保温袋,站在他身后,一脸好奇地问道。
身旁还有厉寒辞,提着便利店的购物袋,里面装了矿泉水和各式饮料。
踌躇的身影一僵,他缓缓转过身来,扶了扶鼻梁处的眼镜,干咳一声。
“俞女士的手术,有结果了。”
这对沐晚晚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她热情地邀请周琛共进晚餐。
“吃晚饭了吗?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吃点吧,顺便讨论一下。”
她扬了扬手里的保温袋,抬脚抵门,把门开了。
杨柳看到来人,有些诧异,把毛巾扔回盆里,捧着去了卫生间倒水晾干。
躺在病榻上的俞惜寒睁大了眼睛看他们,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多人。
沐晚晚搬出了椅子请医生坐下,餐盒摆在了床前的桌子上,又喊了杨柳来吃饭。
“周医生,具体的安排你先跟我们说一下吧,小姨大概也知道情况了。”
她坐下来,边与周琛说着,边把目光投向病床方向。
杨柳从洗手间回来后,就给俞惜寒夹菜端饭,布置在床头的桌上,等她开吃了才放心地走过来。
拿起饭盒筷子,她兴致缺缺地戳了戳冒着热气的饭,把筷子尖放进嘴里,下意识地咬着,边咬边说。
“俞阿姨还不懂肿瘤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要进手术室,还有些害怕。”
周琛捧着饭盒,俯着身子,斯条斯理夹菜送进嘴里,细嚼慢咽。
“我看过她的精神病史,受过刺激,大脑自我屏蔽了那段不堪的回忆,身上也有过伤,具体原因不明,在瑞祥住院期间,她表现得很安分,应该是适合手术治疗的。”
举起的筷子又搁在了餐盒上,沐晚晚轻叹一声,内疚自己从未去了解母亲的亲缘史,连小姨流落在外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