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身子颤抖,微弱的光线下,他紧皱着眉头,嘴里不知在低喃着什么,听不真切。
“妈……妈……”
随着殷切的呼唤进入梦境,他看到了那位身穿旗袍的美丽女人,她优雅地坐在书桌前,一手支着下巴看向窗外,另一手里执着一支铅笔。
桌上是她未画完的手稿,废纸里包着刚削下来的木屑墨灰,床上摊着几块碎布。
她叹出一口气,眼里泪光闪动。
仔细一看,窗口被钉上木板,床上是激情后凌乱的痕迹,阳光透过木板缝洒在她的脸上,映出满脸泪痕。
桌上的笔都未削尖,美工刀已不见踪影,只有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刀伤,显示着她对囚禁的反抗。
“没事,都会过去的。”
现实里低而温柔的声音贴近耳畔,一只手轻拍在他的背上,安抚着他。
他逐渐从噩梦中脱离出来,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落下,消失在两人相拥的怀抱里。
次日,周琛正常上白班,七点半就到了住院部,接着便准备进手术室。
“院长下来说,大后天可以安排一场手术,把十二号手术室空出来。”
门口的护士拿着排班表,靠在墙边跟他说道。
他戴起一次性手术帽,将碎发理进帽缝里,露出一整张英俊的脸,低眸瞥了一眼护士。
“那你去跟他们说一下,我进去了。”
早晨医生查房,周琛没跟着进来,杨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听那位发际线后移的中年男主任讲到一些术后的疗养事项,思绪不由地飘远。
要是周琛过来,他一定不会这么唠叨吧。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这里有我。”沐晚晚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对,关心地询问道。
她摇了摇头,还是想找个机会见一下周琛。
“没事,中午眯一会儿就好。”
可能是夜晚噩梦的原因,厉寒辞有些心神不宁地站在窗口,盯着雨后的香樟树看。
雨水润湿了翠绿的叶片,微风吹过,水珠淅淅沥沥地洒下来。
“我想去一趟墓园。”
一闭眼,他就看到梦里那个女人用美工刀割手腕,躺在浴缸里,脑袋浸没在血水里,口鼻间都是可怕的血腥味。
“我陪你一起。”沐晚晚不放心他一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