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换一下药吗?晚晚。”
声音很低,显得有些无辜又委屈。
“你前几天怎么换的?”
她佯装态度冷静的样子,暗地里手指掐紧了大腿,让自己混乱旖旎的思绪冷静下来。
“我一只手没办法抹药,出院之后,就换了一次纱布……不知道有没有感染,帮我看一下吧。”
厉寒辞寻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慢悠悠地凑近,靠近她坐在床边,毫不设防地将后背给她。
沐晚晚感觉有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出来,连忙扬起头,冰凉的手按住滚烫的脸颊,强行冷静下来。
鼻血倒灌进颅顶,她感觉自身温度降低了一些,才将目光落在他的肩膀处,不看别的地方,一本正经地帮他扯下湿透的纱布。
动作有些粗暴,撕扯间碰到了伤口。
厉寒辞嘶气几声,整个背部都绷紧了,肌肉线条愈发得明显。
“有这么疼吗?”
她嘀咕了一声,将手里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指尖还残留着水汽的湿润,以及沐浴露的花香味。
“不疼。”
男人回答着,吸气声却不弱,像是隐忍着什么痛苦。
终究于心不忍,沐晚晚从床头柜里取出了医药箱,棉签蘸了碘伏,放轻动作,涂抹在他泡得发白的缝线处。
那处伤口,细看有些狰狞。
还记得刚做完手术那天,周琛走进病房里来跟她讲述手术过程。
那个植入到他身体里的芯片,与心脏的血管黏连在了一起,取出来的时候,能看到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上,连着四五条被血浸染的细丝。
当时周琛就说,给他植入芯片那个人,根本就没想让他活命,还好他福大命大,活了下来。
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
房间里静得可怕,厉寒辞猜到她是想到了手术那天,便也停了嘶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