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他逐渐暴露了虚荣本性，杨柳也没有了再探求的欲望，想找个借口走了。

下一秒，他又吸了一口气，嘴里发出“咦”的一声。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个人……”

十分钟后，杨柳从咖啡厅里出来，眼里闪动着兴奋的情绪。

起码这一趟不是毫无所获。

她打听到贺家旁支所在的地方，有普通家庭在外地工作的，也有底蕴深厚留在祖籍的，倒是离海城都不远，便买了车票，到处去探听消息。

人一走，周琛回家冷冷清清，整晚都没睡着。

回到医院里，主任见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地去办公室打卡，四肢僵硬地把外套脱下换白大褂，连扣子都错了一枚。

“小周啊，我记得你昨天八点就回去了，半夜那台手术也没喊你吧？怎么看起来是熬了个大夜班呢？”

周琛愣愣地低下头，把扣错的纽扣重新扣好，眼前恍惚了一下。

“昨天没睡好，不影响。”

嘴硬着说不影响，刚一坐下来，眼睛又快要闭上了。

主任实在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

“你回家再睡几个钟头，这副样子我也不放心你上手术台，还没等病人麻醉呢，你给先倒下了怎么办！”

周琛深吸了一口气，拐眼看到了排班日志表上，近期科室里都没有外出的人员，便问道。

“我记得之前有医院申请要和我们做技术交流吧？一直没排人过去吗？”

一提这技术交流，主任就头疼。

“我们科室一共才几个人，能配得上技术交流这个名头的也就两三个，你让我排谁去！去了谁给我干活！”

疲惫的眼里陡然多了一丝光亮。

“我啊，反正我最近睡眠不好，手术台也没法上，就安排我外出吧。”

主任不想他出去这么多天，但医院的压力就顶在脑袋上，再不派人出去，院长那边也不好交代。

“那……就派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