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那他和高彬认识?”
“你这一提我倒还真想起来了。”谢正胜重新沏了一泡新茶,“他刚进厂的那几天,就是高彬带的,所以他和高彬混得特熟,总喊他‘彬哥’,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高彬有些优越感吧!和高彬混熟了后,他就经常和高彬在一起喝酒,如果下班喝,他就是把胃喝得吐出来我都懒得管,可是这小子却在上班期间和高彬喝酒,原本高彬也就是下班喝,这下可好,被他害得上班也没了心思,我狠狠地批评了他们两个,然后就把他们的工作时间调开。原以为这下子总能安心了,可没想这小子没有一天不迟到早退,就算是上班的时间,也经常不在岗位上,难得在,也是坐在保安室里睡觉。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给足老潘面子了,希望他能叫儿子端正工作态度,但是一点用都没有,于是一个月的时间一到,我就把他赶走了,老潘还来求我,但他儿子那德性我是看透了,烂泥糊不上墙,要想指望他改好,比让屎壳郎不滚粪球还难。”
“那潘大宝后来和高彬还有联系吗?”
“有,哪能没有啊!我经常看到潘大宝跑到厂子里找高彬,等他下了班后一起去喝酒。”
谢正胜回忆起的情况让凌风有些兴奋,也让他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虽然此时这道光还很细小微弱,但凭借着它的穿透力,瓦解黑暗只是时间的问题。
如今,连接高彬和潘大宝之间的那一条线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需要找出是谁在幕后操纵这条线。
当然,还有一件事让凌风非常担忧,那就是这条线随着潘大宝的遇害,是已经打上了死结?还是继续绑着一个、两个、甚至更多的人?
“当年在酒厂,还有什么人和高彬、潘大宝的关系熟络,经常混在一起呢?”
“高彬毕竟算是老员工了,和酒厂很多人都认识,至于和谁关系熟络,我现在还真回忆不起来了。至于潘大宝,那种人在酒厂是人见人嫌,除了高彬,根本没人会和他来往。不过有几次我看到他带着两个年轻人一起来找高彬,看那两个人吊儿郎当、站没站相、坐没坐样的德性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高彬和潘大宝平时都在什么地方喝酒?”
“如果是高彬自己,他好像都在离酒厂大约两公里的一个路边烧烤摊喝酒。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加班,当时忙得都忘了吃晚饭,下了班路过那个烧烤摊,实在饿的不行了,就想着说吃点宵夜再回去,正巧高彬当时一个人在那里喝酒,于是就坐到一起喝了几杯。看他和那摊子老板说话随便的模样,我就问他是不是经常在那喝酒,他说那里离他家步行用不到十分钟,所以算是他指定的喝酒点。至于潘大宝会不会叫他去别的地方喝酒,我就不清楚了。”谢正胜顿了顿,稍加思索后继续说道:“不过我好像隐约记得有一个晚上路过那里,看到高彬和潘大宝也在那里喝酒,当时同桌的还有两个人,他们俩都背对着我,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之前那两个小痞子,再加上当时赶着回家,就没特别留意了。”
“那你知道那个烧烤摊的老板叫什么名字吗?”
“我想想,我想想。”
谢正胜边喝茶,边仔细回忆着,过了片刻,他放下茶杯,缓缓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那的客人都称呼那老板‘老火’,听口音应该是北方人,至于他的真名我就不清楚了,因为除了那唯一一次在那里吃过东西外,我再没去过了。”
“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再仔细回忆一下。”
“什么事?”
“在高彬辞职前,或者说从他在酒厂表现出魂不守舍的时候开始,在他的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和潘大宝有关也可以。”
闻言,谢正胜微闭双目,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表面看,凌风抛给对方的都是一些简单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些问题都不简单,因为时间成为了最大的障碍,所以他并没有催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