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说道:“孩儿蹉跎十一年,终于是习武有所成,孩儿在此立誓,必将找出那凶手唐桡,将他碎尸万段,报此血仇!”
正当董昭于坟前悲泣之时,白梨抬头,忽听得动静,一扭头喝道:“谁!”
董昭闻言也一撇头,便看见墓园口子上,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一手提个竹篮,里边装满了香纸火烛,站在那里,朝着他们看。
“风叔!”董昭惊讶,这不是他小时候见过的那个风叔吗?
哪知白梨伸手一拦董昭,冷声喝道:“秋行风,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外庭秋行风。
“你认识他?”董昭疑惑。
白梨道:“他是外庭秋缭司司正秋行风,我当然认识!”
“什么?”
秋行风却是笑笑,说道:“原来贤侄你带着新婚妻子回老家了,我早该想到的。”
“你来做什么?”白梨脸色不善。
秋行风提了提篮子,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说道;“当然是祭奠故人了。”
他走到董昭二人身边,也不怕他们动手,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我都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你的敌人。”
“可你是外庭的人!”白梨道。
秋行风笑了笑,看着白梨:“你不也是么?”
白梨道:“曾经是,如今不是。”
秋行风还是笑笑,刀疤脸上露出难得的安详:“我一直都不是外庭的人。”
白梨闻言脸色为之一变。
秋行风说罢便不顾两人震惊的脸色,便自顾自的拿起火折子,点起香烛,燃起纸钱,然后在坟前郑重跪下,说道:“兄长,你看到了没,你儿子回来了,练成了一身武艺,还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你可以瞑目了。”
两人带着疑惑,一直看着秋行风有条不紊的祭奠完,直到他起身。
“走吧,镇上有家客栈,想问什么,到那里吃饱喝足了我会全部告诉你们。”秋行风淡淡道。
白梨挑眉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董昭皱眉,拦在白梨身前,说道:“这里也可以说的。”
秋行风笑笑,然后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想到,原来伊宁的师弟,竟然是我义兄的儿子,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
董昭道:“告诉我,我爹娘的死因,他们为什么会被阳宗所杀?”
秋行风收了笑容,说道:“很简单,因为一样东西,能治寒毒的至阳之药,龙血草!”
“什么?”董昭大为震惊。
“十一年前的春天,有南洋商人从闽南登岸,带来许多奇珍异物,其中就有一株龙血草,我得到消息,赶往闽南,但到了才发现,龙血草早已被唐桡的人高价买下,于是我便一路寻找唐桡的人,终于在鹰潭,我找到机会,窃走了龙血草,但运气不好,我被唐桡发现,一路追杀,我多次化妆逃走,但是那龙血草需用沉香木所制的匣子装了才不会烂,故而我带着匣子始终摆脱不了唐桡,所以快马逃到南岩,将此物寄放在你家之内,然后我再去引开唐桡。”
董昭震惊不已,然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为什么要盗取那龙血草,你的目的是什么?”
秋行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芒,沉声道:“因为我是青锋门的人!我是大小姐沈轻鸿的手下,这龙血草能治二小姐沈落英的寒毒!你明白了吧?”
秋行风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的董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青锋门的人?
“那后来呢?”白梨问道。
“后来那唐桡断定龙血草在你家,于是带着人,杀进了你家门,使你全家罹难,正好二小姐那时在这边,巧合之下,救下了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董昭震惊不已,一时失神无措,被这真相震的懵了。
秋行风继续道:“我们以为唐桡拿到了龙血草,便纠集青锋门残部,想要跟阳宗开战,二小姐是把你送上青莲山后才知道此事的,于是她心中愧疚,便要为你家人报仇。”
董昭听到此处,便接话道:“后来是不是就发生了唐桡之谋?赫连飘害了我师傅沈落英,然后郭大侠带着我师祖彭渐,师叔祖汪澄灭了阳宗?”
“不错!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很多真相。”秋行风惊讶道。
“但是唐桡那贼子没死,对不对?”
“不错,唐桡那贼子,绰号墨鸮,阴险歹毒,诡计多端,十来年不知所踪,我潜入外庭,多方打探,始终没查到蛛丝马迹,你若要报仇,必须小心谨慎。”
董昭捏了捏拳头:“我知道。”
白梨问道:“你说的这些,你难道没告诉伊宁?”
秋行风道:“她自那事之后,就出门找郭大侠去了,以至于后来京城发生那般惊天动地的事情后她才赶回去,她走遍天南地北,一走十年,直到今年春天,我才重新联系上她,由于我在外庭,许多消息不便传送,直到后来有一天,于小津来找我,我们最近才重新有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