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十,二人在回京途中,在扬州运河外,忽然杀光了一船的皂卫,然后流窜入了江湖,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大怒,随即命内外庭高手捉拿此二人!
淮南八公山上,左封显韩延钊矗立于山头,左封显神色愤愤,韩延钊一脸复杂。
“师兄,我们真的不回朝廷了吗?”
“皇帝何其凉薄,你还看不到吗?如炬死了,他问都不问,我入内廷,以为能过上好日子,结果把我调来调去,少恩多责,还把我心爱的女人送给了那个傻小子,我上书言江南那百万银钱尽被苏博所截,这皇帝回书给我就是一顿痛骂,还要治我的罪!老子为什么要受这个气?凭什么!”
韩延钊道:“我们入了江湖,会遭到朝廷追杀的,若是程欢亲自来,我们又该如何?”
“延钊!你不要幻想了,皇帝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在黑牢里打你打的还不够痛吗?这个狗皇帝,从始至终就没把我们三兄弟当过人!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如今,回京只能是死路一条,你不明白么?”左封显怒道。
“师兄,那我们该往何处去?”韩延钊问道。
“老子要抢回属于老子的女人!然后我们兄弟找个朝廷管不到的山头,占山为王,我就不信凭我左封显的能力,还挡不住外庭那些三脚猫!”左封显道。
“若是程欢……”韩延钊担忧道。
“除非他亲自来,否则,来多少死多少,老子要在这江湖扬名立万,我要让世人知道,我左封显,也是一世枭雄!”
韩延钊脸色黯然,低头不语。
京城枢机院。
一间明亮的卧室内,徐经赤裸着上身,趴在软绵绵的床上,而他背后,一双健壮却黝黑的手,正在细致的给他上药。
“汤先生,多亏了您,若不然,徐某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过了。”徐经缓缓道。
那个叫汤先生的人,约莫五十多岁,披散着灰发,满脸褶皱,眯起一双倒三角眼,抖动着被胡须包裹的枯唇,沙哑道:“徐大人,这是在下份内之事,不必挂怀。”
感受着后腰上那双手强劲却舒适的力道,徐经问道:“汤先生想必不是凡人吧,你这一手功夫,哪怕在内廷,也是少见啊……”
那汤先生仍然是沙哑着声音道:“徐大人见笑了,汤某人前些日子,运气好,破虚了……”
徐经眉头一紧,内廷有人破虚了?
徐经道:“汤先生原来是高人,是徐某有眼不识泰山了。”
汤先生笑笑,问道:“入虚便算是高人了吗?”
徐经道:“当然了,如今这世上又没有绝世高手,厉害些的也只是罕世高手,虚境高手都可以排进天下前二十了。”
“这样啊?那如今江湖第一高手是何人啊?”汤先生问道。
徐进皱眉:“打伤我的这个人。”
“哦?原来徐大人是被江湖第一高手打伤的?难怪难怪……”汤先生很是惊讶。
徐经脸色开始漫上不甘:“是个女人,名叫伊宁,是陆白的妹妹,沈落英的传人,我这下半身,就是被她的凝霜真气伤成这样的……”
“沈落英……的……传人?”汤先生闻言那双倒三角眼为之一睁。
徐经感觉后腰开始痛了起来,一回头,发现那汤先生已经开始走神了,一双手却还在用力,他连忙提醒道:“汤先生,汤先生,您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那沈落英又去哪了呢?”他继续问道。
“沈落英失踪了十一年了。”徐经道。
“那郭长峰呢?”
“也失踪了十一年。”
“也就是说,沈落英的传人,只剩下这个伊宁了,而且她是当世第一高手?”他继续问道。
“不,还有个小子,姓董,叫董昭……”徐经道。
“董……昭……”汤先生眼睛又是一睁。
“难道汤先生与他们有旧?”徐经回头问道。
“没有没有,我汤某入内廷七八年了,久不闻江湖之事,有些好奇罢了。”汤先生说道。
他说的稀松平常,徐经也看不出什么来。
“那这天下有几个罕世高手啊?”汤先生忽然问道。
“原先是有四个,彭渐,普济,伊宁,龙骁。但彭渐死了,就三个吧。”徐经回答道。
“龙骁也算吗?”汤先生问道。
“龙骁是虚境,应该不算。”
“哦,这是谁排的啊?”
“辜松墨,辛元甫两人排的,但现在这个都不算数了,北有昝敏,南有段苍,西有慕容煦,张青玄,这些都厉害。”徐经好像跟他很划得来,一股脑全说了。
“是辜松墨排的啊……那就不奇怪了。”汤先生的回答出乎徐经意料。
徐经一怔:“辜松墨如何不奇怪了?”
汤先生打了个哈哈:“此人志大才疏,好夸夸其谈,却无什么本事,识不得天下英雄。”
“汤先生认识他?”徐经问道。
“哦,我在乡中,与他是同村。”
“难怪。”
经过汤先生的一番推拿,徐经很满意的走了。
徐经走后,汤先生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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