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娅竹扫了简维宁一眼,亲切地拍了拍沈晚辞的手,“想修就修,你是薄家的女主人,这画就是你的,就算修坏了也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而薄荣轩向来由着妻子,她让修就修吧,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惋惜,要是老爷子还在世,知道他的古画被人拿来赌气给修坏了,指不定又得气死一次!
整个大厅在这一刻陷入寂静之中……
简维宁咬着唇,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
江娅竹那句‘外人’,只要是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她在说谁。
沈晚辞则吩咐人去准备工具,等待的时间里,客厅里又恢复了喧嚣与热闹——
“那幅画当年拍出两个亿的天价,这些年更是水涨船高,就这样被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万一薄少夫人能修好呢?”
“你当真以为修文物那么简单?那些圈子里有名的大能,哪个不是一把年纪?这东西靠得是日积月累的手艺,你看薄少夫人的年纪,最多只是个学徒,还是个骗子的学徒,啧啧,毁咯……”说着,那人又开始惋惜的叹气,听得出是真心喜欢古玩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薄荆州脸色早已阴沉,他扣住沈晚辞的手,当着众人的面,不由分说地带着她上了二楼……
刚一脱离宾客的视线,沈晚辞就把手从男人的掌心里抽了出来,“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薄荆州抬手捏了捏眉心,看上去挺烦躁的样子,“等下你就说不舒服,我送你先走。”
不舒服?沈晚辞一怔,但瞬间就明白过来,“你不想让我碰那幅画?”
男人蹙眉,“要闹也要分场合,今天这场合不是能让你胡闹的,妈和薄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是妈和薄家丢不起这个脸,还是简维宁丢不起这个脸?”沈晚辞被气笑了,说话硬邦邦的全是刺,“我要是走了,所有人都会说我心虚,不出明天,圈子里的人就都知道我……”她顿了一下,“我师傅技术不行,修复的作品有瑕疵,是骗子!”
因为一些缘故,她不想让薄荆州知道她就是阿辞,而且他也没必要知道。
“那你想怎样?把那幅画修好?”薄荆州对修复圈不了解,什么阿辞,他都没听过,只以为阿辞也是京元工作室的一个职员,“你一个清洁工,在旁边看了几天就自以为学会了?”
在他的认知里,沈晚辞就是在文物修复工作室里当清洁工,这是陈栩亲自调查后汇报给他的,陈栩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这种小事不可能出错。
薄荆州深吸一口气:“沈晚辞,你拿什么修?扫帚吗?”
他不是看不起她,而是隔行如隔山,有些东西不是光看看,想象自己会就能会的。
他这是为谁好?
让她找借口走人,还不是怕她搞砸了丢面子,对于薄家,没人敢说什么,但对沈晚辞,那些人就没有这么多顾虑。
两人虽然领了证,但没办过婚礼,甚至今天才公开了夫妻关系,那些人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她,要是再把名画毁了……
“你有时间操心我怎么修复,还不如去担心一下简维宁,她那么清高的一个人,要是等下被当众打脸,指不定会被打击成什么样。”
薄荆州拧眉,他在跟她说利害,她却总要扯到简维宁。
“别扯别人,画没修复好,是那个阿辞的责任,你没必要为她的错误搭上自己。”
沈晚辞却讥诮的‘啧’了一声,看不出来薄荆州还是个舔狗啊,简维宁说什么就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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