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年这会儿已经面无死灰,见薄荆州带着简维宁过来,行尸走肉般往旁边让了让。

马屁没拍上,还踹腿上了。

包间里的氛围很快活络了,李久年本来就是抱着和沈晚辞打好关系的目的来的,带来的人自然都是极擅交际的。

刚才和沈晚辞说话的那姑娘小声道:“那女人一身茶味,薄总就闻不出来?”

沈晚辞叹了口气,托着腮道:“他闻得出来,他只是恋爱脑。”

男人都是鉴婊达人,但偏偏他们最是喜欢这一款。

有薄荆州在,没人敢大声喧哗,所以即便沈晚辞坐在最边上,也依旧能清晰的听到那边的谈话。

薄荆州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漫不经心的发问:“李先生觉得维宁的舞不值得你投资?”

之前说要投资舞团,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哪有那个风雅,但这时候面对薄荆州的询问,李久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简小姐的舞惊为天人,能让我投资,那是看得起我,我明天就让秘书去和陶经纪商谈细节,签订合约!”

薄荆州在和许久年说话,视线却是落在沈晚辞身上的。

女人正百无聊奈的和旁边人聊着天,连个眼角余光都没往这边看,似乎对他来给维宁撑场子这事完全不在意。

许久年正胆战心惊的等着薄荆州的回应,就见男人的脸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阴郁下来,连带着周遭的温度都降了好几个度。

他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现在签了吧。”

这就差没把‘我不信你’几个字刻在脸上,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简维宁心里愉悦,面上却不显,她挽着薄荆州的手臂轻轻摇了一下,“荆州,要不就明天吧,我看许先生今天来这里应该是家庭聚会,合约还要经法务部的手,一时半会儿也弄不好。”

薄荆州今天穿的是套休闲装,浅色毛衣配深色的大衣,但丝毫没削减他的冷硬强势,尤其是简维宁那句‘家庭聚会’一出口,许久年明显感觉薄总看向他的眼神嗖嗖冒着冰刀。

他满脑门的问号,自己搞个家庭聚会也得罪薄总了?

薄荆州:“我让霆东去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许总,您说是吧?”

许久年勉强撑着笑容:“这种小合同就不用麻烦霍律师了,我马上打电话让法务部的人弄。”

开玩笑,让霍霆东去搞,他可能最后连肉带骨头都搭进去!

许久年摸出手机给公司法务部打电话,薄荆州看向沈晚辞那边,人已经不见了。

简维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刚刚看到晚辞接个电话出去了,你要……去找她吗?”

薄荆州还没说话,一旁的陶清宜就当着他的面,恨铁不成钢地说:“维宁,就你心善,你忘了刚刚沈晚辞是怎么对你的?”

“许先生给你难堪还不是受了她的指使,薄总要是走了,今天这个投资肯定就黄了,你刚才的那舞就白跳了!”

陶清宜本来以为这话就算不能让薄荆州对沈晚辞做什么,那至少也能让他多心疼维宁几分,可话音落下好半晌也没等到回应。

她皱着眉看过去,却见薄荆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完全没听她在说什么。

许久年打完电话后,小心翼翼的征求男人的同意:“薄总,拟定合约要等会儿,不如我们先喝酒?”

“不用,合约弄好直接给陶经纪,我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