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有人敲门。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玉米脆骨肠,小跑着去了门边,不待她凑到猫眼那里看,便听到薄荆州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是我,给你送包。”
沈晚辞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果然看见男人手上拧着她的包。
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谢谢。”
薄荆州看着朝自己伸来的、莹白的手臂,并没有如她愿将包递过去。
沈晚辞上下挥了挥手:“给我啊,出什么神呢。”
她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门后,只露出小半侧的肩膀,从裙摆的款式能够看出她穿的是睡衣。
薄荆州的喉结滚了滚:“我这么远给你送包过来,你是不是要感谢一下?比如请我吃个饭什么的。”
沈晚辞想了想:“等着。”
说完,她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听着门内走远的脚步声,薄荆州勾唇,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别穿你那些露肩露背的衣服。”
几分钟过后,门再次开了,只不过还是和刚才一样,只开了一条缝。
沈晚辞递出来一张百元大钞,“喏,请你吃饭。”
她也想多给,毕竟人家开着几百万的豪车给她送个包,油费都不止一百,但这年头想从家里找点现金,实在不太容易。
薄荆州看着那张被沈晚辞用两根手指夹着的百元大钞,眉头纠结成了一团,“沈晚辞,你当我是跑腿送快递的?”
沈晚辞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是,跑腿送快递的这么远送过来可不止这个价,这也不是给的辛苦费,是真的感谢你跑这一趟,想请你吃顿饭。”
她说的认真,一字一句都带上了真情实感的情绪,但薄荆州却宁愿她没心没肺的怼他,因为她每次这样认真的回应他时,必定是要拒绝他。
他张嘴,刚要打断她,便听沈晚辞道:“但我觉得前夫前妻,又没有孩子的牵绊,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再纠缠牵扯,对你对我,对我们未来的另一半都不公平。”
她顿了顿:“在这段婚姻里,你已经对不起我了,就不要再在下一段婚姻里再对不起另一个女人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冷了我三年后,又突然表现得好像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可的样子,但既然能冷一个女人三年,想来应该也没有多爱吧,不过是不甘心我甩了你。以前是简维宁,现在是我,你不要老是对那个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上心,多珍惜眼前人。”
虽然她不知道薄荆州现在身边有没有别的女人,但他这样的男人,应该是从不缺女人追的。
薄荆州冷着脸看她,无论是情绪还是身体都紧绷到了极点,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你是在提醒我,我们应该有个孩子?”
沈晚辞:“……”
所以她后面说了那么多,都是对牛谈情了。
她拉开门,上前了两步将被他拧在手里的包夺了回来,要不是里面装着证件,她都懒得在这儿跟他浪费时间。
早在给薄荆州打电话的时候,她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听到是他的声音,也半点不吃惊。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举动太突然,出乎了薄荆州的意料,还是他根本没用力,包很轻易的就被沈晚辞夺了过去,可就在她转身进屋时,手臂却被男人一把拽住了。
男人攥的很紧,但并没有让沈晚辞感觉到痛意,只感觉到了强而有力的压迫感,唇瓣被他抿直成了一条线,上下滑动的喉结,清晰展露出他此刻剧烈波动的情绪:“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