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体不方便,沈晚辞就只简单的冲了个澡,出去后,房间里已经没人了,薄荆州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说的是一口纯正的英文。

虽然有些专业术语她听不懂,但还是知道他此刻是在谈公事,不确定是在打视频还是在打电话,怕出去会曝光他的身份,沈晚辞便待在了房间,又实在无聊,就发信息给秦悦知吐槽她看的那部电视剧。

秦悦知给她发来个大哭的表情,“我现在正奴颜婢膝的求人呢,跟长脖子姐姐一个心态,巴不得创亖所有人,唯一不同的是她为情,我为我家那个赔钱货。”

哪怕是文字,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此刻的咬牙切齿。

“景瑞又怎么了?”

“非闹着要转专业,要当律师,劝都劝不听,也不知道霍霆东那狗东西给他下了什么药,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们不是闹翻了吗?”

上次在学校,要不是秦悦知拦得快,秦景瑞都要扑上去按着霍霆东揍了,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可不像是假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他现在又多了一条必须当律师的理由,他说他要在职场上打败霍霆东,让他跪下来跟我道歉,你说他做什么不好,非要做白日梦?就他那想买个电脑都要想几天理由,最后还没把我说服的脑子,居然想在职场上打败霍霆东,不如直接把我嫁过去和亲得了。”

秦悦知正吐槽的起劲,她刚刚一直装孙子,任打任骂任劳任怨,好不容易挨到了霍霆东说出那句‘考虑考虑’,如今他去上洗手间了,她好不容易缓口气,颇有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畅快感。

结果这感觉还没有维持多久,头顶就传来霍霆东的声音,居高临下,清冷淡漠:“谁是狗东西。”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秦悦知差点连脉都不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

背地里吐槽人,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秦悦知现在满脑子闪过的都是‘卧槽’。

她干笑着扭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霍霆东,不动声色的磨了磨后槽牙,只听声音不见唇动:“狗东西说的是我。”

这人是鬼吗?走路都没点声音的。

霍霆东勾了勾唇角,走到对面的卡座坐下,“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刚才说的什么?”

如果是换做平时,秦悦知肯定起身就走,走之前还要怼他一番,但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强压下心底疯狂窜动的暴脾气,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自以为温婉的笑:“……抱歉,我学问低,说话不好听,霍律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这种文盲计较。”

霍霆东低头喝了口咖啡,强忍着笑意道:“秦小姐如果不想笑,可以不笑,用不着这么做作,看着怪渗人的。”

秦悦知:“……”

你才渗人,你全家都渗人。

但她本来也不想笑,霍霆东这么说,她上扬的唇角立刻就收敛了:“那霍律师考虑好了吗?要是考虑好了,我马上把我那个不省心的弟弟约出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们家人说服不了秦景瑞,她就只能找霍霆东这个罪魁祸首了,“到时候你就跟他讲讲你们这一行的不容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弟弟虽然脑子简单了点,但还是听得懂人话的。”

霍霆东:“对我而言,这一行没有困难的地方,要是觉得困难,那证明他不适合做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