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声凳脚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就在她的另一侧。

沈晚辞和聂钰诚同时看过去,就见薄荆州顶着一张呼呼往外冒寒气的冰柜脸,坐了下来。

他看着聂钰诚,握着酒杯的那只手,手背上筋脉凸起,显然是听到他刚才的邀请了。

黑莲花、芝麻男,醉翁之意不在酒,一看就是憋着坏。

那么多专业的建筑设计师,他怎么就非要找阿辞这个外行呢,还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在阿辞没给出答复前,他不适合插手,这是对她的尊重。聂钰诚肯定也知道他不会插手阿辞的公事,所以才故意提出让她去他公司上班的。

瞧着薄荆州这副硬憋着气无处发泄的模样,聂钰诚爽了,刚才就憋在胸口的那股气总算是消了,通体舒畅,连呼吸都顺了,说话语气也轻快了不少:“报酬肯定比上次的多,不固定上班时间,开会也抽你有空的时候。”

薄荆州闷闷的喝酒,闻言,小声嘟囔了一句:“没空,不去。”

他自认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但沈晚辞就在他身侧,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沈晚辞莞尔,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幼稚。

她忍着笑,对聂钰诚道:“钰诚,抱歉,我暂时不打算兼两职,最近博物馆很忙,实在抽不开身,你再找找别人吧,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和我专业挂钩的,不确定的地方,可以让对方随时问我。”

薄荆州的情绪瞬间好转,神采飞扬的看向聂钰诚,尾巴都快翘上天了:“阿辞,我们家不差钱,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那么辛苦的兼职,那些看不得你轻松,想方设法给你找事做的人,就该离他远点,免得被他灌输的毒鸡汤给毒死了。”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把讽刺玩得明明白白。

聂钰诚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笑得格外的温文尔雅:“晚辞还你的那三个亿,你用完了吗?不把自己的小金库填满一点,谁知道够不够往外掏的,毕竟三个亿的利息可不少。”

薄荆州:“……”

过去做的混蛋事,果真都是欠下的债。

要是他当初没用那三个亿来威胁阿辞,现在也不会被聂钰诚这狗东西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