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蒙上的那层阴翳因着沈晚辞的话,被驱散了大半,这一晚,薄荆州睡得异常的好,一夜无梦。

翌日。

他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女人沉静的睡颜,微卷的发丝凌乱的铺在枕头上,有几缕糊在了脸上,热气将脸颊薰得嫣红,唇瓣也是红的。

薄荆州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沈晚辞睡得沉,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他又吻了吻,还是没醒,几次过后,女人卷长的睫毛颤了颤,拧着眉挣扎了半晌,才终于睁开了眼睛,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哑得不行:“几点了?”

男人捞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扫描到他的脸,屏幕自动解锁,他看了眼时间,道:“九点半。”

回答完她的问题,薄荆州顺手点开了微信新消息的提示,只扫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信息是聂钰诚发来了:“伴郎的位置,给我留一个。”

他们要办婚宴的事还没有对外公开,除了两家父母,就只有秦赫逸知道。

薄荆州没有回复,而是冷着脸点开了朋友圈,他不知道聂钰诚是从哪儿得知的消息,只下意识的猜测这事和秦赫逸脱不开干系。

他虽然不记得过往了,但就昨天那短暂的接触,也足够摸清秦赫逸的性子,所以才下意识的点进了朋友圈。

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他微信里的人少,还真让他翻到了,九宫格的西装图片,文案是:哪套伴郎服能让我在情敌的婚礼上艳压对方?

光是看文字就能想象出他当时的那股得意和嚣张劲儿,下面有几条共同好友的回复:“什么都不穿,炸不翻全场,我认秦哥你当爸爸。”

“把头发染绿,把你和新娘的合照印满全身。”

薄荆州将手机递到沈晚辞面前:“这是秦赫逸?”

虽然没有备注,但那声‘秦哥’,以及这欠揍的模样,已经让他非常确定了。

沈晚辞看着那炸裂的言论,只觉得哭笑不得,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果真没说错,这何止是少年,简直是一群小学鸡在互啄,见薄荆州脸色阴沉,她安抚道:“他这人就是这样,爱开玩笑,你不用搭理他。”

她将脸往柔软的枕头里埋了埋。

薄荆州抿了抿唇,用肯定的语气问:“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