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把钱凑齐?”
“袁哥,这件事,应该是越快越好吧?”纪元海说道。
“对,越快越好,以免又有反复。”袁中华说道。
“明天或后天,我来找你。”纪元海当机立断。
袁中华点头:“嗯,可以。”
小纪这样子,别管经商还是干别的,都是那么一回事。
王大同那种……哎,算了,懒得说了。
王大同收拾了一下,眼睛看向那一堆瓶瓶罐罐,问纪元海:“我这一堆古董,算不算——”
纪元海笑了笑:“你拿走,我不留。”
“哎,那可太好了!小纪,你是个好人啊!”王大同喜滋滋说道。
袁中华看的都感觉头疼。
人家都说了,就是些以前百姓用的盐罐子、酒坛子、尿罐子——你还舍不得啊。
几千块钱都被人家骗走了,这点儿东西,你倒是学会了精打细算。
等他收拾好东西,跟纪元海交代了前店后屋的一切,袁中华自己出钱叫了个三轮车,帮他把行李、瓶瓶罐罐带走。
纪元海把花草收拾收拾,浇浇水,恢复了生机。
后屋里面,还有老王五百块钱买的那盆宋梅兰花,现在物是人非,兰花也黄了叶子,没人照料。
纪元海依旧帮助它恢复了生机。
之后,打扫干净卫生,里里外外用新锁锁上门,纪元海返回了省大学。
事情越快越好,他需要跟陆荷苓商量一下,剩下两千块钱缺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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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
老王家里,袁中华跟老王的老伴、儿媳妇解释了前因后果。
王大同蹲在一旁,跟猴子似的抓耳挠腮,尴尬不已。
“中华,也是又让你操心受累了。”
“这孩子就不是那块料,能再拿四千块钱,也是花钱报平安了。”
袁中华喟叹:“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想着帮老王把这个芳草轩给守住——今天来买铺子的小纪,他种花草的本事不一般,我想着王大同把铺子稳住,小纪也过来帮忙种一种花草,这样对你们都是好事。”
“可没想到,花鸟街有些人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也没想到王大同这么蠢。
老王的老伴也是连忙再次感谢,之后袁中华告辞。
不出意料的,身后就传来剧烈的哭叫争吵声。
“你这个不争气的啊!你好歹不分啊!你爸才刚入土,你就把他芳草轩折腾没了——你让我怎么去见你爸啊!”
“妈,我以后就分了!绝对改了!”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以后离开那条街远远的!”
袁中华脚步一顿,露出一抹苦笑。
老王啊老王,我这吃力不讨好,对得住你了吧?
夜里,寒风呼啸。
洪江涛自己坐在花鸟街店铺后的小屋内,等待着。
吱呀一声,后门开了。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进来。
洪江涛抬眼一看,来的是白天那个死鱼眼姓姚的。
“吕富贵呢?”
他不满的叫道:“我不是说了,让吕富贵来吗?”
姚哥看着他:“吕富贵有事,今天来不了。”
“来不了,来不了!”洪江涛用力重重一拍桌子,“他妈的,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一句‘来不了’就完了?”
“让你小子来——你小子能顶什么用,能顶什么事!”
说着话,洪江涛站起身来,走到姚哥眼前,满嘴臭气喷在他脸上。
“我钱呢?我三千一百块钱呢!”
“没带来。”姚哥漠然说道。
“你他妈!”洪江涛伸手拎着洪江涛的破棉袄领子,“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吕富贵是什么意思?”
“我的钱也想赖掉?”
“你让吕富贵来,让他来跟我说!”
“不用了,你去找他说吧。”
姚哥冷着脸,手里握着一柄刀,如同杀鱼宰鸡一样轻松,没入了洪江涛身躯。
洪江涛的眼睛霍然增大,剧烈抽搐了一下。
片刻后,姚哥的嘴角咧开,一下又一下抽搐起来。
灰沉沉的表情,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狰狞且生动。
几个人从后门溜进来,看见这么一幕,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免不了吓了一跳。
“姚哥,您把他也……”
“少说废话,赶紧帮姚哥清理!”有人呵斥。
几个人连忙抬起渐渐变凉的洪江涛,向外走去,有的拖地,有的扫地,还有的抹桌子。
等忙碌完了,又是深夜了。
“姚哥,他这里店铺……就这么扔了是不是太可惜?”一个手下忍不住小声提醒姚哥。
“卖不出去,也没人经营。”
另一个手下说道:“这个姓洪的父母双全,兄弟三个,除了有老婆孩子,还有一个相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