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位置！”

李若男更正了一下他的用词：“又不是唱大戏，什么角色，你和我都是领导干部，这个职务是国家和群众给我们的，我们是在为人民服务，记住了？”

“对对，为人民服务。”

赵成良能从李若男的话语中，听出，她对这五个字的看重，对于同为“公仆”的人来讲，每个人说出这五个字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就如吕正洋和郑勇等人，他们的声音又怎么能和李若男的比呢？高下立见，赵成良不由地看了眼李若男，巧了，李若男这时也扭头看了眼他。

二人四目相碰，李若男先笑了一下，跟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便又闭上眼靠在了椅背上。

赵成良心情却复杂了一些，比起原来他对这位女上司的感觉，此刻，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书记好像严肃的里面，多了一点人情味。

这位冰山一样的女上司，也没有那么冷。

车子停到纪检大院，赵成良拎着东西上了楼，碰巧遇到徐副书记的人，对方问明来意，看着两大包的东西，笑道：“你这没少买啊！”

有熟人好办事，赵成良见到了孙万德，对方气色不错，只是一直再问什么时候能走，还有就是龙腾地产调查的怎么样了？

赵成良真的无法回答这两个问题，他只能表达安慰了几句，告诉孙万德回去后可以去乡政府找他，还有就是给他写了个电话，让他可以找这个人。

这是他唯一能为孙万德做的，其实他明白，孙万德出去后可能会遇到什么。

离开纪检，赵成良就给李全胜打了个电话。

“好，到时候就麻烦你了，回头来青峰乡，我请客，哈哈……”

赵成良笑着将电话挂断，李若男看了他一眼：“这才像是一名合格的副乡长吗。”

“哦？”

被李若男这么夸奖，赵成良不知是高兴还是怎么，只能苦笑着摇头：“我让孙万德离开纪检可以去找李全胜，这个李警官人不错。”

“嗯，你说的对，孙万德这回举报郑勇，可以说间接地暴露了对方的背景啊！”

李若男略带感慨的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么大的江峰县竟然有这么深的水。”

话里有话，赵成良想了想道：“孙万德其实……其实一直都蒙在鼓里，他当时在出事后就……”

欲言又止的他，还是看了眼司机老孙，跟着笑了笑：“有些事，现在看来正如李书记说的，江峰县的水很深，而我们青峰乡却是这潭水的核心。”

“核心？”

李若男想了想，表情有些凝重：“为什么这么说？”

有些事，赵成良还不能和盘托出，他心里的那个秘密，还不是公布出来的时候。

孙万德这件事，只是导火索，就引爆了郑勇这个“雷”，但这个雷并未真正的炸开，而是这么一响后，戛然而止。

似乎一切的罪恶，都被这一事给掩盖了过去，郑勇死了，人死账烂，这种事似乎是人情世故。

陆长明的调查，谁知道会不会是一个过场呢？

“哦，玲珑山项目现在是全县的大项目，在这之前，发生了副乡长自杀，嗯，也有可能是被杀的案子，县里的领导，还有全县百姓的目光，似乎都不得不聚焦在了青峰乡，这块曾被称为江峰县最最穷的乡土上面。”

赵成良的这一番话，没毛病，李若男微微点头，陷入沉思道：“是啊，想干事可又要顶着相应的压力，这就是官场的悖论，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