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看穿了沈流清内心的想法，锦辰忽地轻嗤一声，俯身越逼越近，也能感受到这人的恐惧感越发严重，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你猜，以前这具身体的人死去，会不会恨你。”

沈流清又是一抖，额头上已经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茫然摇着头，“不可能……你肯定是在骗我，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

更何况还被另一个人占有身体的使用权，这实在骇人听闻。

沈流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或许是出车祸时特意逃避看护的选择，得知病情加重后因为想要离开，不惜配合锦向明让还以前的锦辰病情加重。

又或许是因为六年前故意报错的时间，让以前的锦辰在寒冷机场等待五个小时，就是为了对锦向明证明，他是可以被锦家培养的。

他几乎是乞求般抓紧了锦辰的衣角，想要借力爬起来，“你肯定是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就是阿辰。”

“你就是啊……！”

沈流清被狠狠砸在栏杆上，清晰听到骨裂的声音，痛苦到表情扭曲，身体不由自主蜷缩起来，紧紧咬住下唇。

锦辰依旧站着，居高临下看着沈流清，嗓音宛若毒针，“可惜的是，我除了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还意外得知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比如，你以为锦向明才能得到最终遗产，所以不惜配合他害死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既然这么想让他死……”

锦辰踩上沈流清弹钢琴的手指，再次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属于这具身体的、不愿听到沈流清伤心声音的肌肉记忆也随之消失。

“那你现在害怕什么呢，怕他来找你索命吗。”

“不……”

沈流清绝望看着被踩着的手指，仿佛有千万根钢针插进了指缝般疼痛。

他的前程……抛弃一切才得来的前程全部都毁了……

沈流清失声痛哭，却再次听见锦辰如恶魔低语的声音。

“他送你学钢琴，你却用这双手差点把他送进地狱，多不礼貌啊。”

因为彻骨疼痛和眷顾，沈流清听完这句话后，就晕死了过去，无力瘫倒在地上。

锦辰瞥了眼，唤来助理。

“丢到老宅去，务必让锦向明看到。”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