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白启云心中一跳。
这不是有七星看护的产业吗,怎么还有危险?
看着少年感到诧异的面容,老赵再次轻声低语地说道:“这里时不时地就会少一个客人,有些人前天还在这里大摆宴席,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或许是少年的年纪让他起了恻隐之心,这才特意来提醒几句。
他所说的话确实是事实,但其中的缘由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白启云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却有了些许的眉头。
想来这并不是因为人身安全所造成的问题,而是这条船本身的性质就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吞金怪兽。
有些人来这里一掷千金,但消费超出了他本身的能力,估计是被船员处理掉了。
当然,应该不会直接剥夺掉他们的性命,以白启云对那群剥皮鬼的理解,八成是被送到哪里去充当苦力榨干剩余价值去了。
也只有这样,七星才会对铢钿舫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真的闹出了人命的话,那七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即便如此,这里看起来也是一个比岩上茶室危险百倍的地方。
毕竟能来到这里的人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存在,能让他们一夜之间都破产的消费力度,想来肯定也是极尽的奢华。
“我知道了,多谢大叔提醒。”
就在两人交谈期间,前方戏台上的戏终于唱完了。
白启云朝着老赵点了点头后,向着一旁的钟离走了过去。
这一次老赵没有拦住面前的少年。
不是因为他给对方开了绿灯,单纯是因为没有人唱戏的时候,这里可以自由通行。
————
“所以我觉得这两件事根本就是毫无联系。”
与其余几桌看戏的客人不同,钟离这一桌的几人看起来像是在争论着些什么。
白启云刚刚走过去,一个男人就大声地反驳了桌对面女子的提议。
这女人竟然说岩王爷的坏话,还是在这种日子里,他觉得只是小小地反驳一下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这要是在平日里,他怎么也得找来自己的几位好友,将面前女人那可笑的想法掰开揉碎地根据古籍来完全反驳回去。
到时候这女人可就不是下不来台的事情了,谣传诋毁岩王爷,八成是要有牢狱之灾喽。
今天他心情不错,就放对方一马好了。
可谁知对面的女子根本就不领男人的情,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的眼镜都差点掉到桌子上。
“我没有胡说,明明种种痕迹都指向了这个事实,再说,我们还有遗民...”
说到一半,女子自知失言,赶紧摇了摇头,将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钟离先生。”
趁着两人喋喋不休争论之时,白启云坐在了钟离身旁的空位上。
钟离也像是早就发现了白启云一样,对他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
“嗯,白小兄弟好。”
男人端起一杯身前的香茗,轻轻地抿了一口,似乎是对面前二人争论的事情不感兴趣。
“钟离先生,他们这是在说些什么?”
可他不感兴趣不代表白启云不感兴趣,能让二人争得如此面红耳赤,想来应该是什么比较严肃的问题吧。
从二人的着装上能看出些许的端倪,那位女子身着的是璃月常见的民服,但却有一道令牌别在腰间,仔细看去应该是总务司派发的牌子,也就是说面前的女子与璃月官家有所关系。
而一旁的男人,白启云能从他的身上闻到熟悉的书卷气息,这两天与书为伍的经历让他对这种气息变得极为敏感。
也就是说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一位作家。
“嗯,他们二位是在谈论岩王爷以及赫乌莉亚的事情,据那位女士所说,在魔神战争的最后是岩王爷猎杀了那位被称之为盐之魔神的神明。”
此等劲爆的消息从钟离口中说出来就像是在说今天早饭吃了几个包子一样随意,但其中的内容却是让白启云不由侧目。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竟然会是从七星下属的官司中人说出来的?确实有些让人意想不到,也难怪会引起争论。
“哦?那钟离先生你是怎么认为的。”
相比于那两个争论的人,白启云更好奇钟离的想法。
在他看来,钟离可谓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璃月万事无物不通,无事不晓。
想必这样的人的看法才是最接近真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