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下午才回到碧山,没办法,碧山太偏僻,去一趟山南很不容易,路上花的时间太多了。

秦楚刚回到乡政府,就听到有人在说胡书记走了,秦楚也没在意,以为这些人在开玩笑,后来听人说的多了秦楚才有些怀疑,便跑到了胡诺雪的办公室敲门,门敲了很久也没人说话,推了推门锁住的。

秦楚有些意外,也有些恐慌,拿出手机给胡诺雪拨打电话,打过去却说是空号,显然,胡诺雪把手机号码直接给销号了。

秦楚这次急了,有些不知所措,直接就跑到了洪阿鹤办公室问洪阿鹤:“洪主任,我听他们说胡书记走了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这回事?”

“你竟然不知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的,胡书记被调走了。”

“调走了?调到哪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次接到的公函很奇怪,并没有说把胡书记调到哪去。”洪阿鹤也有些疑惑。

“那她人呢?现在在哪?”

“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她昨天就与许书记交接了工作,今天一早就离开了。”

洪阿鹤话还没说完秦楚就跑了出去,骑着摩托车就回了学校,直接冲到了胡诺雪的房门口。

“姐……姐……”秦楚推着门,门锁住了打不开,秦楚不停地喊不停地拍,最后秦楚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门给踹开了。

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属于胡诺雪的个人物品已经不翼而飞,看到这秦楚知道,胡诺雪走了,真的走了。

秦楚跑下楼,骑着摩托车追着,他不知道胡诺雪去了哪,他骑着摩托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狂奔着。

秦楚也不知道自己骑了多久,一直骑到他自己清醒了才回头。

秦楚慢慢地上了楼,再次走进胡诺雪的屋子,这时他才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秦楚走过去慢慢地打开信,是胡诺雪娟秀而又略带犀利的字体。

“秦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碧山,不要白费心思去找我,我说过我要是离开了就不会让你找到我。”

“来碧山只是我临时的一个决定,工作是其次,更多的是散心。来之前就已经约定好了只在这待两年,而现在两年期已过,即使我想继续待下去他们也不会允许,不管我同不同意我都必须得离开。”

“当然,让我坚持要离开的最大原因不是他们,而是你。”

“你喜欢我,爱我,这点我能看的出来。你说过你要跟我结婚,我很高兴,因为我发现我也开始爱上你了。不过有些话可以说,却不能做,更不能当真。”

“你二十五岁,我三十五岁,等你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我已经白发苍苍了。我结过婚,还不能生育,我并非你的良配,我给不了你一个完美的家。”

“我已对婚姻对感情彻底绝望,甚至于恐惧,我这一辈子永远都没有勇气再跨出那一步。而你青春年华,属于你的人生属于你的世界才刚开始,我不能耽误你,更不能毁了你。”

“在碧山前一年半,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安静最平和的一段时间,而你来了这半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也最精彩的半年,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将是一张黑白山水画了,却没想到你的偶尔驻足在这我这张黑白纸上留下了一抹醒目的色彩。对我来说这已足够。”

“于碧山,我只是个路人,于你,我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我离开之后你或许会伤心会难过,但是时间会淹没一切,就像大漠里的楼兰古城一样,不管曾经多么精彩绝伦,风沙一吹,一切都将归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