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福呼吸急促,没料到舒婉竟完全不怕他揭发。
疼吗?
自然是疼的。
但是身体的疼痛完全无法遮挡心里的伤痛。
他才十八岁,媳妇儿都没娶一个,女人都没睡一个,竟然就折在舒婉的手里。
他甚至都不敢想看到自己子孙袋时他的心情,恨不得当头撞死。
舒大福恨不得将舒婉扒皮抽筋,恨不得将她扒光扔在野地里折腾到死。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只盼着到镇上将舒婉卖掉,好换了银子找大夫瞧瞧他的子孙袋。
万一真的废了,那可怎么办?
驴车颠簸,一颠一颠时,那处疼的更加厉害。
他抬头瞥了眼舒婉,舒婉咧嘴笑了笑,舒大福忙不迭的收回视线。
他不敢与舒婉对视,低头敛去眼中的愤恨。
舒婉自然明白舒桂山的打算,心里也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在这古代,父权大于天,父亲卖女儿天经地义,在太平年间或许会被人诟病,可这是在逃荒,大家都这么做,就不会有人提出异议了。
要想脱离舒家,还有一个法子。
嫁人。
还得在赶去镇上之前嫁人。
可嫁谁呢?
舒婉目光扫过长长的逃荒队伍,目光所及的范围内,男女老少都是蓬头垢面,神色仓皇,偶有精神振奋者,多半也是家中受宠的男丁,逃荒也是吃最好穿最好,逃荒的苦感受的少。
适龄男子不是没有,可一个个神情麻木,畏畏缩缩,没一个能让舒婉看的上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