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两个多月都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的脑袋被挂在城墙上,被苍蝇啃。

她现在庆幸自己捡条命,不敢在苏婳面前出现。

生怕苏婳想起来之前那些恩怨,一句话就砍了她的脑袋。

……

新婚第三天,靳珩备了厚礼,陪苏婳回门。

苏文熙一家、沈青山一家人,齐齐挤在门口迎接两人。

苏婳刚一下轿,苏文熙就带人行礼。

“参见公主、驸马。”

苏婳连阻止都来不及,闹了大红脸。

平辈人行礼就算了,父亲、娘亲、舅舅、舅妈、表哥也朝她行礼,她怎么担当得起。

苏婳颦眉道,“爹,您这不是折女儿的寿吗。”

“您再这样,女儿生气了。”

苏文熙脸色严肃,“礼不可废。”

沈青山一派豪迈,“没错,礼不可废。”

舅妈方氏扯了扯他的袖子,意思是你少说两句,没看见婳婳都不高兴了吗。

沈宴礼站在方氏身后,眉目深沉地看着苏婳,待看见她隆起的小腹,他藏在身后的手掌握成了拳。

他从福州回来,得知因靳珩之故,沈家成为新的扬州盐商,靳珩又买了寿芝园送给婳婳。

他便知道,自己没实力和靳珩争,靳珩能给婳婳的更多。

所以,他一直没来京城找她,他知道她过得好。

后来,他又得知婳婳的亲爹是闻人羿,她是公主。

婳婳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了。

他慢慢说服自己,放下那份本就不该有的心思。

沈清秋见不得女儿不高兴,上前拉住她的手。

“别理他,你爹老古板,快跟娘进院子。”

苏婳挽住娘亲,也挽住了舅妈方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