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真是痛快!”马越端起了桌案之上的酒爵,先敬了斐潜,说道,“未曾想主公经也深蕴骑兵之法,‘驱羊’二字道尽踵其败军之意也!”
一旁的黄成闻言,头没有动,却横扫了马越一眼。
贾衢也是一眼瞄了过来,不过他没有去看马越,而是看了看斐潜。
斐潜看到贾衢看了过来,轻轻一笑,表示无妨。
也难怪马越高兴,这一次可以说是他自从上郡马家败退之后第一次亲自领兵作战,而且他自己才刚刚过继给马延作为嗣子,正是急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有了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虽然不足以完全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是至少可以给马延以及马家之内其他的人看看,说明马延并没有挑选错人。
斐潜也举起酒爵,回应了马越一下,说道:“子度今日且牛刀小试,翌日自当绽放光华也。”毕竟马越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或者说,还是比较的直爽的,没有经过多少人情世故,所以斐潜也就回了一句,将此事揭过。
“敢问使君,城外之俘,当作何处置?”贾衢拱手问道。打仗么是黄成、马越这样的武将侧的事情,现在战打完了,自然这些善后处理的问题就落到了贾衢头上,自然是要来问一下斐潜的态度。
“梁道汝意何如?”
在经历过安邑张氏的事件之后,贾衢明显果断了许多,见斐潜未有言语,还以为斐潜不好意思讲,毕竟这种事情按照惯例大都是下属提议主公拍板的,因此也没有犹豫,直接张口说道:“坑杀即可。”
斐潜不由得愣了一下。
斐潜忽然觉得这画风有些不对啊,按照正常的三国演义里面经常出现的场景,不是应该说一些“杀俘不详”之类的话语么,怎么这么干脆利落的一句“坑杀即可”了事?
贾衢注意到斐潜的沉默,以为是要再给详细一些的理由,便很平淡的说道:“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过制则乱,过作则暴。不事农桑,失其和;不恤乡土,失其序;擅动刀兵,目无王法,暴乱之人,死有余辜。”
斐潜忽然明白了,为何皇甫嵩当年坑杀了那么多的跟随黄巾的百姓之后,竟然没有一句残暴之评,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