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斐潜知道了又能奈何?
杨彪可以在任何场合都拍着胸口大大方方的说,这是为了给斐潜表功,这是为了酬劳功臣在边疆的辛劳,这是斐潜应获得的功勋,这是为了鼓励后进,给大汉朝堂输送年轻的血液云云……
任何一条都能站的住脚,谁来也挑不出毛病。
荀谌已经和陈睿走了,临走时看斐潜的眼神意味深长……
而陈睿,作为颍川陈氏的旁系,在这种情况能够表示出一些倾向于斐潜这一边已经是不错了,自然不能指望着陈睿会先身士卒的冲到杨彪面前义无反顾去当先头兵……
这个问题还是需要斐潜自己来想办法解决,因为这种事情,在将来还可能重复的发生。每一个站上王座的人,难道只懂得挥舞刀子砍人,只懂得面对敌人射来的弓箭?
好人永远都是好人?
战友永远都是战友?
这是斐潜的必经之路,荀谌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给斐潜献出什么所谓上中下三策,因为在荀谌看来,斐潜有成为大世家的潜质,但是首先要懂得,并且还要会利用世家的这些规则,只有经历过这种考验之后,才能真正的走上登顶之路。
懂得战场上杀敌的那是将领,只有懂得朝堂上的刀光剑影的才可以称之为领袖。
不过荀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斐潜和那些自幼就在雒阳高级圈子里面混的人物不太一样,未必能有这样的经验和阅历,因此才在抵达了平阳之后,便开始四处搜寻杨彪的动向,多少替斐潜解开一些蒙在平阳上空的迷纱,多给斐潜争取一些对应的时间。
斐潜一个人留在大堂上,静静的思索着。
在起初听到这个事情的瞬间,斐潜就考虑过几个方面的对应手段,一个是去找王邑和崔钧,既然杨彪能够提出条件,自然斐潜也可以给出对应的筹码;其二,从平阳往长安的路基本上也就是两条,一条走河东路线,渡陕津过陕县,进入长安,一条则是从上郡直道,过雕阴,然后往南到长安,因此如果卡住路口,未必没有几率拦下杨彪的上表周章,
或者实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便以强硬的态度将杨彪赶走,当然这样的做法就是下下之策了,毕竟坐实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名声少不了的。
那么究竟要如何进行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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