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傕郭汜等人,和马腾韩遂比较起来是占据一定优势的,不管是兵卒还是将领,但是现在胡轸在潼关深受重伤,逃回了新丰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复原,而且李傕也是知道,战场之上受到这种伤势其实极难痊愈,就算是能够痊愈也需要较长的时间静养,因此来说胡轸就基本上属于废人一个了。
李蒙死,王方逃,然后李利虽然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毕竟吃了败仗,在马腾韩遂面前也抬不起头来,所以现在等于是李傕这一方的西凉将领,只有一个樊稠……
再加上长安城中的西凉兵逃走的逃走,投降的投降,被关的关,杀的杀,基本上凡是西凉基层军官都被杀了个干净,因此也就等于是废了,就算是重新收拢到手中也需要好好整理一番才能使用。
因此相比较来说,就等于是马腾和韩遂,此消彼长之下,在不经意之间占据了上风……
现在马腾应该还没有察觉,或是还暂时没有考虑到这个方面,但是只要和韩遂等人的部队一汇合,这样的差距难免就会暴露在马腾和韩遂的眼皮子低下,所以李傕根本就不情愿立刻赶回长安。
“报……”正在李傕寻思着要怎样和马腾进行分说的时候,忽然从外奔来一个斥候,到了帐内禀报道,“……启禀将军,高陆以北发现骑兵踪迹,约五六百之数,旗号打的是‘征西将军斐’……”
高陆在新丰的西北方向的小县城,是在渭水的北岸,和渭水南岸的新丰遥遥相对,高陆再往东偏北一些便是频阳。
“征西将军斐?”李傕刷的一下站了起来,重复了一下,然后愤怒的一拍桌案,说道,“定然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除了此人,又有那个是斐姓?”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李傕也总算是知道了斐潜其实玩了一个金蝉脱壳,虽然说白水沟大营的斥候一直禀报说旗号未有什么变化,但是现在摆在面前铁一般的事实就证明了实际上这个斐潜把李傕给耍了……
李傕呼的一下转向了马腾说道:“寿成,请助某一臂之力,诛杀此獠!”
马腾有些犹豫,这个毕竟和当初和皇甫嵩所进行的战斗不相同。
场所不一样。
在新丰这一块区域,骑兵就是王者,想打就打,想撤就撤,或者是边打边撤都没有问题,但是在高陆,也就是渭水北岸,那么就临近山地,特别是频阳至粟城一带,基本上就是山丘余脉居多,骑兵就不那么容易展开,也不容易实施穿插和绕后包抄等等战术。
李傕也看出马腾的犹豫,但是没有马腾的配合么,单独去找斐潜的麻烦,自己的后方又不够稳固,因此李傕沉声说道:“寿成,此獠必杀之!若世人均可杀吾等兵卒将校亦可来去自如,吾等之辈何来威信可言?此乃首恶!弘农兵已败,唯此贼得诛,京都即可定!”
马腾皱着眉头,思索着。
李傕说的么,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西凉部落林立,相互之间就是奉行着这样简单的道理,如果不能强大到让所有的人都害怕,那么就必须奉行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简单法则,否则部落必定就遭受到其他部落的欺凌。
但问题是,帮助不是不可以,但是能不能取得相应的回报,损失是不是在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这个,才是最核心的关键所在……
西凉情谊,这个么,当然是有的,不过西凉人之间的情谊可以当粮草吃么?
见马腾有些犹豫,李傕便往上再加一些筹码,继续说道:“诛杀此獠之后,京都定然震动,汇合文约之后,便可轻易收复,届时此番叛乱之人,定然全数抄斩!所获财物,寿成可取半之,以贴军用!”
这个倒是有几分意思,马腾点点头之后,便说道:“如此……也好……不知稚然兄如何进军?”
李傕站起,在大帐当中来回走了几步,然后说道:“此獠……领骑兵在外,白水沟营地必然略有空虚……若其回归,必过频阳……”
李傕忽然停了下来,咬着牙狠狠说道:“某倒是有些想法,便可诛杀此獠于渭水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