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张任就偏偏选择了自刎这种方式?
徐庶无法理解,也就无法立刻做出决定,就连晚脯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随意的吃了一些之后,又处理了一阵公务,觉得困倦无比,便和衣而卧……
到了半夜之时,徐庶却猛然从睡梦当中惊醒,翻身坐起,沉吟了片刻,朝着外面沉声说道:“将张任人头取来!”半夜还要观人头,这胆子肥的,也只有徐庶这样像是武将大过像是文官的奇葩才能做得到了……
护卫将人头送到,徐庶令人掌灯,然后也没有嫌弃人头腥臭污浊不堪,便将人头扶正,脸对脸,眼对眼的就这样相互瞪着,然后一丝笑意在徐庶脸上浮现出来……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徐庶如释重负的将人头扔回了木匣之中,然后挥挥手让护卫将人头拿回去,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念叨着原来如此,便又躺回了床榻之上,不多时便沉沉睡去,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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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中城。
秦宓似乎终于是轻松了一些的模样,指着城门大开的阆中城说道:“徐使君,如今城中父老已是箪食壶浆,待使君入城了……”
“善……”徐庶意味深长的朝着秦宓笑了笑,然后微微转头看向了阆中城两侧的地形,才对着黄成说道,“准备一下……”
黄成双手交击,朝着徐庶点头示意,战甲铁片相击,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然后黄成面向阆中城,竖起了手臂。
黄成身后的战旗手,顿时也将代表黄成的战旗高高的举起!顿时兵卒中层将校的号令就像是爆竹一般,一连串的爆裂而开,一队队的兵卒开始汇集起来,摆开了阵势!
“这……”一旁的秦宓察觉到了有些不对,转头看向了徐庶,却看见了徐庶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猛得一跳,脸色也有些发白。
“秦子敕!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么?”徐庶哈哈笑着,“不说也是无妨!且在一旁看看吾等手段就是!”
“这……我……”秦宓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平日里面引以为傲的言辞能力似乎在这一刻荡然无存,“这个……”
徐庶也没有心思和秦宓解释什么,示意一旁的兵卒看好他,便转首看向了阆中城,大喝道:“击鼓!进军!”
轰隆隆的鼓声震天而起,在阆中城外装作样子的一群川蜀兵卒顿时混乱起来,有的想要逃跑,有的不知所措,有的呆立原地,就连原本伏在城墙城垛之下的张任,心神也是不由得一乱,这种感觉,就像是持着瓜片刀的抢劫小贼,破门而入正觉得高兴万分,可以大捞一票的时候竟然看见了屋内有一名正在擦拭枪械的壮汉一样……
关键是这一名壮汉还喜好那一口……
怎么会是这样?
按照原本的计划,如果徐庶急不可待的率先入城,那自然是最好,如果徐庶并没有作为第一批入城的部队,张任也可以一方面攻击和驱赶这一部分兵卒,然后再跟在后面掩杀,加上埋伏在城外山岭一侧的袁约会从山梁之上翻越而来,直接冲杀徐庶的侧翼,这样一来,纵然徐庶的部队较多,但是一来阵型绵长,没有防备,另外一方面也没有什么营寨可供抵御,事发突然之下,兵卒必然慌乱不堪,届时只要张任和袁约一路追杀,必然可获大胜。
然而原本应该显得散乱和绵长的征西兵卒,如今却是队列严整,防护力强的盾甲兵都走在外侧,内测则是长枪手和弓弩手,而原本应该最为容易混乱,也是最为防御薄弱的辎重车队,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那个地方已经停了下来,根本就没有跟着徐庶黄成等一起到阆中城下!
没有了辎重部队拖累,征西将军的整体部队就显得很是轻盈,兵阵变化的时候也没有了那么多的累赘和弱点……
“将军!怎么办?”张任身边的兵卒急切的问道。
是啊,怎么办?
张任自己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举火!起狼烟!让賨人王从侧面攻击,打乱征西阵列,我等再冲出去!直取中阵!”张任一连串的命令发了下去,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也只有这样的一招了,难道还能关起城门,舍弃了在外的秦宓和袁约,用原本士气就不高的兵卒来防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