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9章事情难办

诡三国斐潜 马月猴年 3043 字 3个月前

张玄转身过来,看着臧霸,『某与臧将军也是一见如故,亦是深为钦佩臧将军为人处世之道,青徐若是没有臧将军,便是不知要多出无数冤魂!只不过这世道,便是有许多问题,有些可解,有些却是无解……身处其中,常自恨无能……臧将军如今权掌一方,雄兵陈列,固然得曹公之爱,可也是深得其嫉也……即便是臧将军安如处子,可免所恨乎?』

『更何况,便是……又能如何?』张玄呵呵笑道,『如今商队往来频繁,路途匪徒甚多,运输货物贵重,怎么没有护卫?有了护卫,死伤半途,葬于青山深涧之中,何奇之有?更何况这西凉之马,若是不贩卖于某,便是又销往何处?呵呵,难不成返将关中乎?』

张玄指了指窗外,『臧将军,人生苦短,便如此花,纵然严寒料峭,亦不可不争朝夕啊……』

『一派胡言!』臧霸怒声说道,然后拂袖而去。

其他的事情臧霸不好说一些什么,但是张玄有一点倒是没有说错,如今江东确实是曹操治下最为重要的战马采购方,虽然曹操自己也缺乏战马,但是奈何江东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之前江东还可以借着荆州线和关中进行一些战马的交易,但是现在也断了。

曹操跟孙权有仇,但是跟江东的钱没有仇。

打仗归打仗,生意归生意。

在三国期间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即便是到了后期,各家关系紧张的时候,也没有禁止商队的往来,关二爷的荆州,便是吕蒙借了一套不知道是谁的白色长衣,光着两条大毛腿然后混进了烽火台……

因为这个天下,不光是刘协一个人的天下,也不是曹操斐潜孙权三个人的天下,还有那么多的士族大户,只要这些士族大户有需求,要采买商品,那么商队就不可能会断绝……

……(*≧∪≦)……

大将军曹操被当街刺杀,天子刘协知晓了便是震怒,当场喝令令人撤了许县县令满宠的职务,并且重责令其查找元凶。

一时间许县内外,风云变色,九门几乎同时封锁,兵卒当街戒备,各个市坊之内挨家挨户的严查,整个许县的氛围,简直就是紧张到了极点。

三三两两的人影,在昏暗的光线之下碰在了一起。

『死了?』

『怕是难。』

『打虎不死,便受其害……可惜,可惜!』

『究竟是何方义士所为?』

『某也没听到什么消息……』

『如今风头甚紧,还是小心为上……』

几个人各自点了点头,便是又在阴影的掩护之下散去,就像是一群鬣狗,闻到了腐朽和血腥的味道,忍不住会凑到一起流口水,但是面对着尚未断气的虎豹,却没有胆量上去给与最后一击,便是只能在外圈徘徊着,等候着……

……(`へ�0�7)(`З’)(‵□′)……

满宠从皇宫之中走出来,脸色非常难看。

他是许县令。

虽然大部分的军事指挥权还有地方性的防务都不是满宠管得了的,但是挨板子的时候,却依旧少不了。

满宠被天子刘协喷了一头一脸的唾沫,却一句话也无法辩解,只能是不停的扣头赔罪,和皇帝去说许县周边的兵卒都是曹操治下的曹氏夏侯氏统领的,出了问题应该找他们?亦或是说实在不成还有两个屯田中郎将,也应当承担一些责任?再不成将荀彧拖下水,说实际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荀彧在做,满宠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曹操据说『伤重』,有时清醒,有时昏迷,然后在大将军府衙之中便是重重保护,怕是连一只飞鸟经过,都会被射杀下来,只有曹氏夏侯氏的几个核心人物才能进入内室之中,就连荀彧都没能进去探望,就别说满宠这些人了。

见不到曹操,然后头顶上又是刘协的重压,满宠思来想去,便是到了尚书台之处。

还没到尚书台之处,就听到一群人都在尚书台附近,或是满脸悲戚的或是感怀曹操受伤,或是愤怒的要求严抓幕后凶手,亦或是表示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呃,之冬,愿意为大将军分忧……

人生百态,似乎都可以在这里找得到。

满宠低垂着眼睑,正准备从人群当中穿过,忽然听闻旁边有人大喝一声:『伯宁欲往何处?!』

满宠抬眼,却是钟繇。

『元常有何指教?』满宠问道。

钟繇笑了笑,『指教不敢……却不知伯宁身为许县令,可曾知晓贼人如何进得城中?』

满宠脸色依旧如故,但是心中就像是沸腾的水,每一个咕嘟的气泡都是在破口大骂。钟繇看起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询问,似乎是在问这个事件的一些问题,但是实际上这是典型的一个两难的提问,不管是满宠怎么回答,都将是面临严峻的后果。

从某个角度上来说,钟繇和满宠的自我定位上,有一些重叠,特别是在律法方面,钟繇也是很有研究,在历史上后来担任了大理寺卿,主管魏国之内律法诉讼之事,足可见其在这个方面上的造诣。

而满宠能得到曹操的宠信,出了其个人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满宠出身较低,和众多的士族子弟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是钟繇那么的复杂,所以相比较而言,曹操当下更愿意用满宠来掌管司法刑狱,而不用钟繇。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曹魏用人制度在前期后期的一个态度的转变……

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现在,钟繇的意思也就很明确了,你个占着茅坑拉不出屎来的家伙,趁早让位滚蛋,多少还能留下点面子,要是到了后面,哼哼……

满宠哼了一声,『此事干系重大,元常当众刺探,所欲何为?』

钟繇变色道:『满伯宁休要血口喷人!某不过是关心而已,何来刺探之说?!』

满宠说道:『既然不是刺探,便请让开!莫非元常要有意阻拦于某?』

『呵呵……』钟繇干笑了几声,然后让开了道路,『怎敢阻拦?如此也好,某便是等候伯宁将此案查得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