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扎想了想,『能的,将军,是现在出发么?』
高顺看了看天色,『时辰不早了,今天先扎营,明天作战。』
军校等便是拱手应答,并有中军军侯问道:『请将军定中军营位。』
高顺抬头眺望前方,有一片区域是比较平整,距离河道和山林的距离都比较恰当,便是伸手一指,『以此地为中军位,分四方营展开,按旗表立营。』
前后军营还有附庸兵的头领便是纷纷敬礼,然后各自回归本部。
随后高顺中军部分便是缓缓前行,抵达了高顺定下的那一片稍微平坦一些的地区,随后在高顺亲兵的护卫之下,先立下了代表中军司命的将旗,随后朝着四个方向扩出去,定下了四方营地的位置。
因为是临时野地骑兵营地,所以并不需要像是步卒营地一样要设立坚实的寨墙,但是必要的拒马还是要有的。
随着各部往四个方向上展开,军校士官的喝令之声也此起彼伏的响起。
兵卒从随行的辎重之中取出不少三尺左右的标枪,然后三根捆扎一起就是简易拒马的架子,用来扎在地面上,然后再从附近的树林当中砍下树木,将横杆放在架子上面,就做好了。
这种拒马简易且方便,但是问题也是方便。为了让拒马不是那么的方便,还会在拒马周边补上铁蒺藜。铁蒺藜一般是用五个,用绳索串联起来,然后扔在拒马边上。当夜布下,第二天走的时候收取也比较容易。
这种简易的布营方式,就是野战骑兵营地,可进可退,拒马主要是防备敌方猪突,但是要说有是防御力量么,倒也真没多少。
玄青色带花纹的旗帜在各个营地之中举起,然后准备前往水源去的兵卒在玄青色旗帜之下汇集。经过队长的核对,便是领了取水的番号牌前往不远处的河水之中打水。
另外的人,则是用砍伐而来的木头熏烤地面,驱逐虫豸。这样就可以在夜间得到一块比较干爽且安全一些的地面用于休息。
一伙便是一个篝火,一口锅,等水取回来了之后,便是开始用干木材升火,并且烹煮晚脯。咸肉切成小丁投入水中烹煮,等到水沸腾了之后再倒入粉状的干粮,最后添加一些周边顺手挖来的野菜,大马勺搅和几下,再配上每人两个硬邦邦的干馍,或是用火烤软,或是用掰开浸透到热汤之中,便是每个人的晚脯了。
所有的事情,都不用特别交代,都是有条不紊的做着,这就是老兵的底蕴……
只不过,其中也有些不和谐的音符。
在这些过程当中,兵卒来来回回,虽然大部分的动作都是镌刻在了肌肉记忆里面,但是因为长久没有得到有效的训练,导致这样简单的劳作,都有一些兵卒显得喘息不定,面容疲惫。
这让高顺看到了颇为忧虑。
要知道,这才多久啊?
吕布当年兵败,手中的兵卒不多,斐潜给吕布补充的这些兵卒至少有一大半是当年斐潜收编的并州凉州老兵。这些老兵当年可是杀得鲜卑哇哇乱叫,也在吕布到了西域初期的时候,打得西域大小邦国服服帖帖。
可是现在……
看起来似乎架子还在,可是其内核力量似乎已经空虚了。
高顺甚至看到有些汉人骑兵竟然会比附庸兵看起来还更疲惫的时候,便是越发的不悦,『这些人,真都要好好的训练一下了……』
高顺站起身来,微微示意,『巡营。』
『将军,要先卸甲么?』高顺亲卫问道。他是担忧高顺身上的伤并未完全康复,他不敢阻拦高顺带伤巡营,但是卸甲就多少可以减少一些身上的负担。
高顺摆摆手,默然往前。
其亲卫也就只能是跟上。
等高顺带着亲卫整个转了一圈回来,又是立刻在中军帐篷吹响了召集军校的号令。
各个营地之中的军校士官纷纷前来。
高顺的中军大帐也很简单,只是比一般的帐篷大一些而已。众军校来的人数多了些,还多少显得有些窘迫拥挤。
高顺沉默着,目光一个个的扫视过去。
『陈三郎,你手下搭建营地前前后后用了三刻钟!全营地就你小队最慢!你和你小队胳膊下半截是长着猪蹄么?!』
陈三郎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然后脑袋一低。
『马长生!你手下在搭拒马的时候横杆能掉下来三次!三次!就算是猴子也能比你手下干得好!』
『还有你!卢四郎!你手下的兵搬个水抬个木头就像个娘们一样靠在边上喘!自己怎么不摸摸底下还有没有卵子啊!』
『卡扎你笑什么呢?你营地内挖的粪沟,撒泡尿就能满出来,你当是你手下全都是老鼠,拉屎拉尿配不上用不了那么深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