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了。”周至在香炉中间的炉灰上插了个小孔，盖上从库存里边临时找来的炉盖，一缕若有若无的香烟从炉中散发了出来：“宋代的香有好几种，用法也各异，这种将香丸引燃埋入香灰缓慢释放的做法只是其中之一，得烟最轻，不过缺点就是经常中途熄灭。”

等到冯雪珊抵达岁华轩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周至和麦小苗正在大书房里玩香，顺带盘点此次首都之行的收获。

最具有价值的几样，是李澄德监造宣德钵式炉，胭脂紫地儿粉彩来福碟，袁先生没骨技法的《桃夭图》，启老爷子诗文书法卷轴，咸丰元宝宝巩当千雕母，邓石如“春崖”寿山冻石印章，苏绣昭君出塞团扇。

“来了？”周至在回到岁华轩后就给冯雪珊打了电话，约她和杨和下班后聚聚，没想到冯雪珊提前就过来了，打趣道：“总经理带头溜号啊？后勤部就是清闲……”

“少说风凉话！”冯雪珊这段时间搞集团前台制度和后勤管理制度可以说累了个够呛，听到周至这话就不由得翻起了白眼：“肘子，我怀孕了。”

“开个玩笑嘛……啥？！”说完前半截周至脑子里才反应过来冯雪珊的后半句，吓了一大跳：“你刚刚说啥？！”

“雪珊姐姐你有宝宝了？”麦小苗却是非常的惊喜：“恭喜呀！”

“恭喜什么呀！”周至手扶脑门儿：“他们都还没结婚！”

“雪珊姐姐跟和尚……呃杨和不是都买好大房子了嘛？中国结婚又简单，去民政局领个证，一上午就结了。”

“你说的是法律上的流程。”周至说道：“就这样还要经过婚检什么的，你说的一上午是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之后的一上午。”

“还有就是老家的婚礼也必须得办啊，老杨家这么出息个儿子娶了这么漂亮个媳妇儿，杨爸杨妈不大办一场，他们将来想着都会觉得憋屈的。”

“你们是什么想法？等等……”周至刚想跟冯雪珊征求意见，突然看到桌上燃着的香炉：“我们去阳光房那边吧，这玩意儿不知道对孕妇有没有影响……”

冯雪珊微微一笑，来之前她猜测过周至的种种反应，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如今，尤其是在比较保守传统的人这里，还属于有些离经叛道，不知自爱。

周至算不算保守传统？冯雪珊觉得算，所以她有点害怕影响到周至对他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