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磊看着孙可大说道：

“老孙，上海西方人的势力盘根错节，租借更是国中之国，很多事情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外交纠纷。

是否要下令约束部队官兵的行动，让他们不要愣头愣脑的去闯。”

以前的军委会非常重视西方人的态度，廖磊等军人对西方人敬而远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旦弄出外交纠纷，大头兵会成为最直接的牺牲品。

虽然现在的总参与过去的军委会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在廖磊看来，这些不同更多的是局限于国内。

如果放在国外，总司令和总参对西方国家还要颇多倚仗，恐怕也不太会与他们直接发生矛盾。

孙可大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低声说道：

“渡江作战开始以来，在总参下达的命令中，好像没有关于西方人和租界的。

上海的情况总司令和总参谋长肯定比我们更清楚，但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下达相关命令呢？”

孙可大抬头看着两人，

“想一想总司令的一贯作风，没有命令好像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命令。

虽然有点绕口，但是我觉得北平好像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觉得呢？”

顺着孙可大的思路，两人立刻回忆总参下达的所有命令，好像的确如此。

“没有命令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命令……”廖磊偏头重复，

“老孙，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

孙可大颔首，

“既然总参谋部没有明确的命令，那么司令部也不给各军各师具体的命令，让前线的官兵们自己去闯一闯，等到真正闯出祸来了再说。”

就现在的国家整体形势和整体实力而言，不管官兵们闯出多大的祸来，北平和总司令都兜得住。

没有命令就是默许一切手段了，各军各师也逐渐回过味来。

4月22日，上海公共租界外。

已经是团长的白二牛拨开人群，站到了第一线。

在他的对面，公共租界巡捕房的100多名巡警如临大敌，全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在白二牛的身后，战士们架好了机枪和迫击炮，同样做好了战斗准备。

对峙的氛围非常紧张，只要出现一个火星，战斗登时就会爆发。

面对着众多巡警的枪口，白二牛的脸上毫无惧色，他一边观察租借的情况，一边询问身旁的副团长赵学舟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