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的意思是，你乃是皞天的转世，而昔年的皞天已经不存在了么？”

对此，罗刹倒是感到有点意外，不过她的理解能力，肯定是相当超凡的。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

苏昊苦笑道：“不过遗憾的是，我却没有了前世的半分记忆。当然，提这些事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活在当下才是真不是？”

“是啊，活在当下才是真。”

罗刹点头叹息道：“要是我没有了记忆，那又该有多好？只可惜，我现在连斩去自己记忆的能力，都已经丧失了。”

听得出来，这个魔女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她曾杀人无数，但那些事她也是被逼无奈的。

是非善恶，谁又能说个彻底？

“说实话，从你的故事中可以听出来，你真的很可怕，但你也是一个苦命之人。”

苏昊笑了笑，又道：“你的所作所为，无异也只是想要发泄内心的仇恨，而并非你真的是个杀人魔王。但你终究还是做了，并且还将那天妖之主都给杀了，甚至后面还杀了很多愤恨你的人，你这才会觉得对不起许侗是吧？”

“其实你斩去记忆也无用，因为有些东西是铭刻在你骨子里的，纵是短暂能够忘记一切，但那些痛苦记忆，早晚还会在你的识海苏醒的。”

苏昊补充道：“所谓因果循环，与其如此，你还不如好好的活着，把这份痛苦的记忆埋葬起来。因为至少你还能领略到痛苦的滋味，这也就足以说明，你并没有彻底魔化自我本心。更可以说，你的本心是善良的，你依旧还是曾经的那个许月雨，而并非什么专以吞噬强者生魂的天魔族。”

“牢头的一席话，也算是说到我的内心深处去了。”

罗刹轻轻一叹，听完苏昊的这番话后，她的内心也算舒畅了不少。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昊虽然还不算理解罗刹，也不会怎么劝人，但他的这番话，却是深深地触动了罗刹，因为他至少认清了罗刹的现状，她并非什么邪恶之辈，一切都是被逼迫的。

试想，若是昔年的许墨，以及天妖贵族等人，不去暗中陷害许侗，那这件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