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内心一沉，计划未实施，出师未捷身先死。

“总工程师怎么样？他的态度是倾向手下工程师，还是支持局长。”夏完淳主动挑起话题。

“不可能支持局长。他要是支持局长，以后如何领导工程师团体？”顾启姬第一个响应。

王士台喝一口上尊酒，“这酒够劲。总工难。他只要开口就成众矢之的。他要是倾向不签字，保护下属，局长肯定会认为他鼓动手下不签字。他要是支持局长，如何说服手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按老规矩，各个地市有一位代表参与采购。有几个地市不是总工出面，而是派遣单位年轻工程师到省城参会。这都是允许。年轻工程师怕担责任，既然没按流程走，没对机器进行性能参数比较，没理由签字。他们不想闭着眼睛签字，也是对工作认真负责。”

“几个愣头青，不知道他们的前途已夭折。”王士台不屑。

顾启姬不同意见，难道工作认真负责还有错。她的潜台词难道唯有屈服局长的权威？

社会现实就是如此，王士台坚持社会会教几位年轻人怎么做人。

“夏总是不是想翻盘。总工是位老好人。他不出头，单凭几位年轻工程师，翻不起浪。以前局长不管采购，不代表他没权利管采购。”

“难道局长任由几个年轻人挑战他的权威？”夏完淳请教。

局长意图耐人寻味。局长没发力，否则年轻工程师能够抵挡一天吗？何况抵挡了几天呢。只能说明局长没有出手。

顾启姬多看夏完淳好几眼。

局长的权威不容置疑，但确实很奇怪。高手的意图无从猜测，局长在测试总工程师忠诚度？局长在测试各地市分局长的作为？一切都是胡猜。也许局长不愿意过分使用权力施压。

“局长不会直接和年轻工程师对话。他只会找各地分局长。”王士台对机关单位办事方式比较清楚。

再猜测下去无意义，夏完淳转移话题，“因特报价多少？”

王士台睁开醉酒迷糊的双眼，是啊，因特报价多少？他只看到关系，安家这个庞然大物，让人绝望，忽略事情的本质。

在座竟然都不知道。他们心理上已经放弃争夺，以为价格是细枝末节。年轻工程师之所以不签字，会不会价格太高，比以往的价格高？局长不好开口，是不是因为价格难以启齿？

顾启姬眼神闪烁不定，“这个人有备而来。”

王士台欺负夏完淳年轻，一直没当回事，‘年轻人不简单，看事看到本质上’。

两位本地代理商不怎么说话。本来大家都不熟，这种宴会谈不到太深的话题，只是互相认识而已。

宴会结束，商业互吹结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石廷柱追着夏完淳问，“你想怎么做？能不能翻盘。”

“翻什么盘，我是来学习。”夏完淳即使要做什么，不可能让石廷柱知道。石廷柱是个大嘴巴，无关他的利益，他都可以拿出来卖。

“得啦，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出手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石廷柱自以为看透夏完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