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夜晚的电话铃声特别刺耳。夏完淳披衣起来接电话。
“我是盛蕴贞的父亲。您是蕴贞的同学吧。能不能救救蕴贞?”
“蕴贞怎么啦?”盛蕴贞是钱秦篆的舍友,宿舍内排行老二。钱秦篆要叫她二姐。盛蕴贞毕业后分配到一家纺织厂,每一年都会和钱秦篆通几次电话,一直顺顺利利。三年前,她晋升为党政办副主任。
盛蕴贞父亲讲话口音很重,加上生病,声音很轻,时断时续,讲一句话很费劲。他不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祖籍苏南。夏完淳听不太清楚,大概盛蕴贞被限制人身自由,下岗,组织工人召开职工代表大会。
钱秦篆听到,就很担心。她拨打盛蕴贞的手机,已关机。
“我跟蕴贞说过几次,让她来京城,替我管理一家公司。或者她自立门户也行,我出资让她创业。”钱秦篆怀孕多愁善感。
“你怀着孩子呢,不能多担心,要多开心。我立马订机票出发去东北。我一定把盛蕴贞给你带回来。”
“你多带点人过去。”
夏完淳应下,安排人订机票,准备行李。夏完淳给钱秦篆按摩,助眠。他脑子里则盘算如何说服盛蕴贞?盛蕴贞继续坚持,恐怕家破人亡结局。
第二天,夏完淳等人乘坐飞往东北第一个航班。
抵达盛蕴贞所在的纺织厂,已是下午三点钟。夏完淳让保镖轮流吃饭,自己在路上吃点饼干。
纺织厂大门门卫换过了,不是以前和善的老大爷,清一色街头混混。夏完淳为什么会觉得是街头混混,而不是工人呢?因为他们没什么组织,站没站姿,散漫,充满敌意。
夏完淳说要找盛蕴贞。那些人立马站攻击位置。
夏完淳说自己受京城商学院委托,来探望商学院优秀学生代表盛蕴贞。夏完淳的老板身份在这里没有用。大学此时还算受人尊敬,倒可一用。只要他和学校老师说一下,委托绝对没问题。
夏完淳不是来打架,不是来抢人,而是来解决问题。要解决问题关键要探明各方态度,以及谁在幕后运作受益。
一个小喽啰跑进去请示,出来让夏完淳走人,“工厂正在开会,没法会见外人。”
“你去和你的老板说,国家法律规定限制人身自由是重罪,既然京城有不少人知道此事,想在你们工厂内解决问题,已经不可能。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制造问题。”
“学校对我们学校优秀学生代表十分关心。我们学校校友遍布京城各部门,包括你们市上几个部门也有我们校友。据我所知,全国各地校友会陆续赶过来声援,最好让我们见上一面,确保安全,一遍能安各地校友的心,不会都跑过来。”
老板考虑半天,才过来见夏完淳。夏完淳直截了当要求见盛蕴贞,“你可以在场。”
老板犹豫至少半小时,在夏完淳不断催促下,终于同意盛蕴贞出来见面。
盛蕴贞很憔悴,不到三十年龄,看起来四十岁中年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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