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议制的推行,还影响到军队。
枢密院的文职军官,认为军队也应该举行集议,商议军中事务。
而且在武将和护军谁是主官方面,他们倾向于护军:
“军中召集会议,商议的多半是军政。”
“应当以护军为主官,拥有否决权力。”
这无疑将护军凌驾在武将之上,朱由检对此是不大满意的。
然而此时的朝堂上,除了五军都督之外,根本没人为武将说话。
而五军都督府又没什么实权,里面任职的勋贵,也认识到不到这件事的重要性,根本没有人站出来。
这让朱由检不得不亲自下场,说道:
“军中将领和护军,都能称得上主官。”
“但是两者职责要有侧重点,一个侧重军令,一个侧重军政。”
“军令方面的会议,就以将领为主官。”
“军政方面的会议,则以护军为主官。”
“两者不分先后,可以称为双主官。”
这种和稀泥的态度,无疑让枢密院官员不满。
枢密同知袁可立道:
“兵者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呢?”
“难道军中出了事情,还要先分辨是军令还是军政?争论应该由谁召集会议、确定谁是主官?”
军令和军政事务有时能轻易分清,有时根本分不开。
袁可立认为双主官这种办法太儿戏,根本不适合处理军中事务。
朱由检却见过后世的双首长制,感觉双主官能够磨合,确保无论是谁,都不能随便带着军队造反。
所以他对此很坚持,说道:
“双主官是这次军制改革的重点,以后所有军队都要实行双主官,确保不被一人控制。”
“至于军令和军政的分别,可以想办法解决。”
说着,他向袁可立等人道:
“作战、训练事务,毫无疑问属于军令,由将领主导处理。”
“军官选拔、考功稽勋、教育、后勤,毫无疑问属于军政,由护军主导处理。”
“今后枢密院和兵部下发的文件要明确,注明军令和军政分类。”
这解决了从上级而来的事务分类,至于日常事务,朱由检把它们分为平时和战时:
“平时除了明确属于军令的事务外,由护军主导处理。”
“战时则完全以将领为主官,一切以作战胜利为中心,包括军政事务处理。”
“护军如果不分轻重在战时争权夺利,因此影响到战事的,要受军法审判。”
这个划分,解决了大部分情况下的主官争议。
那就是平时除了明确属于军令的事务外,以护军作为主官。
战时所有军务都为作战服务,可以说都属于军令,完全以将领为主官。
群臣对此议论纷纷,有的人觉得这样划分很明确,有利于作战指挥。还能在平时约束将领的权力,让将领不至于坐大。
有的则认为皇帝给将领的战时权力过大,如果有野心的将领以进入战时状态为理由掌管全部军务,还是有可能发动叛乱的。
他们认为战时军政事务也要由护军主导处理,就像平时军令事务由将领主导一般。
对此,朱由检道:
“战时护军就是监军,有监督将领执行军令的权力。”
“如果主将推委不前,护军有权催促,甚至以违背军令解除主将职权,按指挥顺序由其他将领替代。”
“将领的权力在战时也是受到监督的,不能为所欲为。”
又语重心长地对群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