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禹没回答她的问题,喘匀了气,指着许清涯咬牙切齿地说:“许清涯,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一刀两断,我不喜欢你,你别白费力气了!”
说完转身就走。
许清涯啊了一声:“这,这,这是哪跟哪呀?”
见赵小禹已经快走到车间门口了,便喊了一声“赵小禹”,追了过去。
赵小禹没理他,走得更快了。
许清涯在办公楼门前才追住赵小禹,赵小禹打开车门,正要往车里坐,许清涯拉住了他:“你怎么了?”
赵小禹狠狠地甩开她,坐进驾驶室,挂了倒档,调了个头,正要走,许清涯站在车窗前敲着玻璃。
赵小禹放下玻璃,许清涯着急地说:“你到底咋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咱们是朋友啊!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
赵小禹冷冷地说:“许清涯,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到为止吧,就算你实验成功了,我也不会把土卖给你们的,我已经有了很好的项目,请不要再干扰我的计划,咱们不再是朋友了。”
许清涯噢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个呀!”
心虚地看了赵小禹一眼,“我也不是为了你卖土,就是实验做了这么久,也取得了重大突破,有点放不下了,原谅我吧,理工女就这副德性。我觉得快成功了,上一窑产品全没裂,是我不太会烧,烧坏了,这一窑应该有很大的改观。”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我走了,后会无期!”赵小禹说完,开着车向前驶去。
许清涯追了两步,追不上,就站住了。
车开出好长一段距离,许清涯又喊了一声:“赵——小——禹——”
这个拉长音调的,一字一顿的,拐着弯的,很用力的,元气满满声音,一下子把赵小禹拉回到童年那个除夕的早晨。
爸爸去世了,他拿着扫把扫院,扫到很远的地方,他要把爸爸的坟扫进院子里来。
她端着一条炖好的鲤鱼,提着半布袋包好的饺子,站在门口喊他,就是这样的腔调。
这个声音,经常在赵小禹的记忆中响起,让他面对再大的苦难,也有好好活着的勇气和动力。
他猛地刹住了车,从反光镜中看到许清涯因为喊得用力弯下了腰。
许清涯看到车停下了,单手叉着腰向这边走来。
赵小禹挂了倒档,把车倒到许清涯的身旁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