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修书入京禀告皇上娘娘安好,这段时日还请娘娘顾忌自身安危,莫要出城主府,待万事定下,边地安宁,臣便可由着娘娘出入。”
得了吧,冠冕堂皇的话姜暄和也听不少了,这么不客气的还是第一回。
先是诉苦,给自己立了个莫名其妙扣人的理由,说得仿佛他苦口婆心自己任性;然后谄媚,话说得好听,要是他少喝些酒不把脸弄得街上醉汉似的会更好听。
最后果然是威胁,逃不掉的一环,他以为慕容峥不知道,其实慕容峥也没办法,鞭长莫及。
同样,若要他做什么去保护自己也是来不及的,姜暄和明白送信那话其实也算个警告。
姜暄和敷衍一笑,也说了些不值钱的好话,末了又故作担忧,“城主思虑周全,只是这门都不能出了,到底是什么事?城主又如何得知呢?难不成是那边那位方士告知?”
“这……”
唐鹏岳支吾起来,看那边的长袍人,又看拓跋扈。
拓跋扈是一直都在观察姜暄和的,就怕她生气做出什么让自己受伤的事,这唐鹏岳虽然还能好声好气的说话,但要是姜暄和太不配合,他也怕自己无法让姜暄和全身而退。
好在她还有耐心去周旋,就是在熟悉她的自己眼里,这些话语神色都假得不能再假。
姜暄和还是生气的,只是在忍耐而已,他看得出,故而得想些法子让他们之间赶紧说完这些不大有用的话,免得谁耐心耗尽。
“暄和,城主自有打算,咱们就——”
姜暄和摇头,打断他,“既然这不能透露,那令郎可还好?我刚来就听闻了,似乎是有些小病,如今应是好了吧,我想去看望不知可方便?”
既然拒绝了一次,姜暄和就不信他还能再拒绝一次,想让她安心住下就得先让她把这地方都盘清楚了。
拓跋扈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姜暄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在他看来特别心惊胆战,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好在唐鹏岳并没有发怒,反而有些心虚,不敢看姜暄和,被问起也只是一味说都好,身边的长袍人轻咳一声提醒他,他才说出现编的理由。
“多谢娘娘挂念,只是犬子害的是会传人的病,若要娘娘冒险臣实在不敢,还是等他大好了,我再让他来拜见娘娘。”
很好,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姜暄和第二次折戟,还是笑眯眯的,拓跋扈也松了口气,他们之间也算是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吧。
“不知城主可找到了好的大夫医治,我这正好有一人可推荐,他有一药方,不说活死人肉白骨,只要尚存一息都可让人恢复如初。想必城主会感兴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姜暄和还是不死心,你编我也编,就看谁心急了。
反正她不是真想看望什么病人,但唐鹏岳如此依赖那方士,旁门左道的东西都用上了,可知轻快紧急,姜暄和不信他不动心。
若是做交易至少也能换得更大程度的自由,姜暄和真是不想被关在区区一个城主府里,在宫里至少还可以逛逛花园,去宝库拣选些喜欢的带走,若是慕容峥心情好还能偷偷出宫,这里一比起来实在是太艰苦了。
她紧紧盯着,不错过唐鹏岳一丝神情的变化,拓跋扈看着她仍然执著,也不好说什么,就安静立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