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老本行,金匠卡罗惊奇的靠近几步,忍不住观望棚屋间的情形,判断着西潘古土人的冶铁水平。作为远洋海船上的金匠,他也兼任着船上的铁匠,修补水手们的兵器。实际上,半岛上的金匠和铁匠常常不分家,因为平日里干的活就是打铁,根本没几个人有金子,来找你来打造金器的。
“嗯…竖着的炉子,筒形炉,不是加泰罗尼亚的四方床炉,也不像乡间常见的蹄形炉…难道是东边各国用的铁片炉?不对啊!铁片竖炉怎么也得三米多高,据说北意大利城邦的新式竖炉,甚至能有七米以上…”
金匠卡罗踮着脚,观瞧了好一会,却越看越疑惑。
“维齐洛波啊!这炉子也太小了吧!应该炼不了多少铁…啊!土人们在砸炉取铁?这竟然还是一次性的土炉!…这样简陋的炉子,又能烧多热?恐怕出不了多少好铁…上主啊!这些土人的冶铁水平,恐怕连加纳利狗岛的土人都要不如!…圣母啊!我们竟然被不会冶铁的土人打败了,甚至还沦为了他们的俘虏!该死的哥伦布!!…”
“呸!卡罗,你在瞎嚷嚷什么?…呃?Coo!你才是狗岛的土人!你全家都是!…”
狗岛土人恰楚转过头来,抬手给了卡罗一个板栗。接着,他有些紧张地压低声音,喝骂道。
“Joder!快低头,准备行礼!…土人…咳!西潘古的大人物出现了!…他头上戴着羽毛帽子,脖上戴着个鎏金的大链子,身后带着西潘古骑士们过来了!…Coo!他往我们这边来了…啊!赞美维齐洛波的上主!…”
“呃…赞美维齐洛波!赞美您,尊贵的西潘古领主!!…”
“嗯…这就是陛下的预言?这就是白肤的邪魔?…”
古巴主祭托马特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跪倒的三个俘虏。他温和又细致的目光,扫过俘虏们的脸庞、胡子和衣着,最后停在俘虏们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