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的合约内容不是包养,而是她生下孩子离开,你让医院救她外婆,给她一笔钱让她们永远都不要回京华?!”陆老爷子惊呼出声,他手中的拐杖重重掉到地上,他指着陆裴景就开始破口大骂,“这是你提出的合约?!那你现在自己自残什么??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
陆裴景静静地看了手舞足蹈的老爷子一眼,随后又垂下眼睫,什么都没有说。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让人生孩子,十月怀胎!苏丫头她还那么年轻,身体肯定也有影响,让人家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生下三胞胎,然后把人赶出去,永远都不能回京华,不能和自己的骨肉相认!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陆老爷子越想越气,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便理智,冷静,自信。可能在他27年的人生中,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颓废,但这次他做的确实不对,老爷子继续输出,“要是真喜欢她,光明正大追求怎么了,非要想出这种手段!人家小姑娘外婆病重,当时无可奈何答应你的合约,但主动权全都掌握在你手中,她自然不敢动感情,只想着合约!你现在后悔?后悔也没办法!”
陆裴景还是一声不吭。
他看向窗外,这时候,天空中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不紧不慢地落下。
“我怕我,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陆裴景声音很轻,“如果婚姻是桎梏,是枷锁,会让人不幸,会不忠诚,不信赖,会相互猜忌,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那我宁愿她自由,快乐。”
陆老爷子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说了半天,但却忘了,让陆裴景畏惧婚姻的起始,就是他。
作为父亲,他没有对婚姻忠诚,甚至把私生子带回来,家宅不宁。
这也是他们父子之间的芥蒂。
陆老爷子似乎一下就老了很多,他也陷入了沉默,“我没有给我的孩子父爱,但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幸福,可以给他的孩子父爱,给妻子最忠诚的爱。”
“去试试吧,人这一辈子总要大胆一次,问问她的意见,表白你的心意,”陆老爷子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裴景,做父亲的希望你幸福。”
“好。”
“我去找她。”
此时的陆裴景,脑海中全都是那一枚戒指。
那一枚求婚戒指。
被他丢到垃圾桶之后,却在深夜,他抱着酒瓶虔诚地跪在地上,随后捡起来擦干净的璀璨星芒,他不愿意让任何烟酒,尘埃染上戒指,便紧紧地攥在了掌心,纵然昏迷,也没有松手。
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雪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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