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半抱着苏知阮，在她仰头饮酒的一刹那，他清晰地看到了她唇角滑落的琼浆玉液，本就漂亮的唇，被酒浸透后沾染上透明的露珠，覆盖在红唇上。

醇香的酒，骤然在空中弥漫开来，像是不留余力醉倒所有人。

就这么看着，傅淮初并未饮酒，却仿佛也感受到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氛围了。

“怎么突然饮酒？”傅淮初没有放开她，而是单手拿起酒壶，往她刚才用过的酒杯中倒满了酒，“不醉不归。”

说罢，他一饮而尽。

苏知阮酒量平平，她感受到自己有些眩晕，便顺势趴在了桌子上，声音都变得模糊了些，“傅淮初。”

“嗯？”

“你说，若是当时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苏知阮枕在自己手臂之间，只留一只眼睛看向他，她笑了笑，语气故作轻松，“或许，我就会顺了你的意，进入东宫，然后成为你无数小妾中的一个，最终被你忘记，惨淡地活在深宫中，老死——”

“阮阮——”傅淮初近乎惊恐地打断了她，他像是要急忙证明自己一般，立刻晃晃她的肩膀，“不是这样，不会是这样。”

苏知阮眯了眯眼睛，却在他摇晃的动作下坐直了身子，“为何不会，殿下当然想让我跟你一同回宫，当时你说的话，我记得就是想让我成为侧妃吧。”

傅淮初此时的语气变得急切了很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而说的一句话，如今再被她提起来，却成为他追妻路上的一个大阻碍，他慌忙地说道，“阮阮，我从未有过妾室，也没有侧妃和太子妃，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至于当日……”

他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慌乱，当时他自认为对苏知阮的感情远远没有那么多，能给她一个侧妃之位，日后等他登基，侧妃便是贵妃，但他并没有想到，现如今再提起这个话题来，傅淮初根本无法解释。

情之一字，来的莫名。身处其间者，喜怒嗔痴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