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好的?有什么能值得他堂堂皇太子如此对她。
映着火光,她走了过去,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
手掌能感受到的温度很高,甚至可以说是滚烫,他晃了晃头,却并没有醒来,薄唇苍白地抿着,甚至有些皲裂。
“傅淮初,进去躺好。”苏知阮将他领口的大氅衣带解开,她一伸手,才发现这人的大氅已经僵硬到和石头差不多了,她用了些力气,想要把他扶起来。
傅淮初感受到她的动作,沉重的眼皮微微抬起,干裂的唇角似乎想要扬起一个笑容,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的笑容,就像是在苦笑,他断断续续地轻声说道,“阮……阮阮……”
这一声,并不是在叫她,而是在确认。
“我在,跟我进去。”苏知阮褪下他的大氅,连带着里面的蟒袍也解开,只留下里衣,她将刚才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氅裹在他身上,搀扶着他跌跌撞撞的脚步,扶着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躺在了刚才她醒来的位置。
“阮阮……”傅淮初声音很虚弱,手掌冰冷,只有额头滚烫潮红,他的状态很不好,但为了不让苏知阮担心,他强撑着笑了笑,伸手和她的手交叠,“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两人的手紧紧叠在一起,两双冰冷的手竟然生出一丝丝温暖,傅淮初贪念这份温暖,拉着她,不让她走。
苏知阮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值得吗?把我救上岸,给我换干衣服。那你呢?你不要命了?傅淮初。”
“值得,”傅淮初看向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浓烈情感,他故作轻松,“若你实在感谢,不如以身相许。”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胡话,”苏知阮突然不敢看他,她别开眼,看向跳动的火光,她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还是被傅淮初紧紧握着,她深深叹气,“我添些柴火。”
“你不要走。”傅淮初说完这句之后,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他如同远山的眉目此时竟也染上了哀愁,“你会离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