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祈正在整理袖口，听闻她的话后，他抬起雪白的眼睫，声音淡淡，“顺手。”

“哦。”苏知阮点点头，见他要离开，便跟了上去。

*

接下来几天，长祈还是在藏书阁的书房里阅读古籍，有时候会让她去神界其他地方找书借书，还有时候会让她还书和买书。

苏知阮比起之前忙了一些，她抱着书跑来跑去，闲来无事就给长祈磨墨或是读书，久而久之，她也读了不少。

就在这天。

长祈照常在书房读书。

或许是时间久了，他起身动了动手臂。

雪白的长袍迤逦在毯子上，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前几日苏知阮询问他衣服为何一直都是新的。

这么想着，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就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浅笑来，虽然转瞬即逝，但这是实打实存在的。

藏书阁楼下很安静，没有人会打扰。

他的神宫内四季分明，顺着他的心意而变化。

而此时，长祈见到窗外树枝伸进来的浅浅绿意和花苞。

而楼下，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苏知阮抱着一卷竹简走过。

她没注意到楼上正在看的他，而是轻手轻脚地走着。

长祈漆黑的瞳孔看着她。

苏知阮。

他的书童。

是一个很清瘦的少年。

他看的有些出神。

有时候，长祈甚至怀疑老管家是不是克扣他的饮食，要不然为什么苏知阮看起来瘦的不成人样。

他当书童是极适合的存在，做事认真细心，沉默寡言。

但此时，长祈发现他竟然也会看一个人到发呆。

苏知阮头发乌黑，扎了一个书生头，从他的角度，恰好能够看到他饱满雪白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