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欠外卖大叔一块三毛钱,他帮我给你邮寄的快递,你要是有机会,帮我还给他,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但是,别人欠我的,你要是不怕麻烦,帮我要回来,谢谢,爸爸。
儿子,陈松。”
信不算长,几百个字,但是每个字,都很有力量,字里行间透露出陈松对生活的绝望,对自尊的坚守,对母亲妹妹的怨恨,尤其李娟念道,“别人欠我的,帮我要回来”的时候,吓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现在,陈三炮上门了,看样,他是不怕麻烦了。
李娟害怕了,比刚才见到陈三炮更害怕了,比掐碎她骨头更害怕了,她哭着哀求,
“三狗,我也是没有办法,他是先天有病,又治不好,当初你说他是老陈家人,给你了与我没关系了,我不管也不算过分啊。”
陈三炮没有反驳李娟,只是冷冷的说,
“再念一遍。”
李娟想继续说点什么,但是陈三炮快速的掐碎了她另一只脚脖子,钻心的剧痛,让李娟不能有别的想法,只是念信。
这一遍,李娟念得很慢,也许是剧痛让她很难口齿流利,也许是她也被信中的内容深深刺痛。
陈三炮又听了一遍以后,问李娟,
“多少个字?”
李娟双眼瞪圆了,一开始没说让数字数啊,现在问这个,有点欺负人了吧,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陈三炮没有给她很多时间,掐碎了李娟一个膝盖后,
“再念一遍。”
李娟又念了一遍,这次她默默计算着字数,但是剧痛的膝盖和脚脖子,让她不经意就会分心,慢慢的,再慢慢的把信又念了一遍,主动说,
“415个字,我记住了。”
陈三炮掐碎了李娟另一个膝盖,冰冷的语气不变,
“是417个字,你记错了,再念一遍。”
就这样,李娟念一遍,陈三炮一个问题,掐碎一个关节,四遍以后,李娟除了脖子还能动,四肢已经像面条一样瘫软在身旁,满脸泪水和冷汗交织,几度疼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