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自己吗？

沈然右手端起酒杯，隔着玻璃，看里面的深邃紫色，道，“看成色，很不错。挺大方的。你平常也是喝的此物？”

李牧笑了一下，不想和对方在这里兜圈子，

“三阶的沐雨液。不错，我平时多是喝它。”

三阶。

沈然半是松了口气，心里又半是压力。

松口气是因为对方大概率是一名第三阶段的深蓝用户，感到压力的是因为自己暂时还没有突破到三段。

不过...

沈然突然摘掉口罩，仰头一口饮尽。

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李牧看沈然的眼神升起了几分赞许之意。

但下一刻，在沈然喝光了那杯三阶沐雨液，擦拭嘴巴，然后脸不红气不喘的时候，李牧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

这个少年一口喝完了三阶沐雨液，就和喝水一样？

李牧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难道他已经进化到了第三阶段？”

可根据资料显示，

这个沈然不是一年前还在正常上学的吗？

短短一年时间，种子就进化到了第三阶段，而且还是在火星，而不是门阀专门培养的那种人。

“你果然也是一名深蓝用户。”

就在这时，沈然忽然说道。

李牧闻言先是皱眉，随后舒展开来，“虽然说出来会有点自恋，但你不知道我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沈然仿佛不解。

说话的时候，沈然无论是表情、眼神还是语气全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这个李家后人对自己的了解还只是浮于表面，这是最好的一点。

沈然脑子此时转动的飞快。

他把自己代入到李牧这个角色当中。

得出的结果就是，李牧目前最想要搞懂的就是站在自己背后的几道神秘身影。

但至于那些阴影里到底有什么，李牧其实并不了解。

要不然，

只要知道自己是林承德（路西法）带出来的，并且自己三叔沈修竹还是他们的头头。

作为深蓝世家出身的李牧就不可能会见自己，而是毫无征兆地直接设局伏杀！

“把三叔摘出来！”

“然后让林承德作为挡箭牌，将我得到种子，以及一切都引向他，把‘幕后黑手’设立成另一个深蓝世家的角色身份！”

沈然很快就想好了思路。

可就在这时——

“沈然。”

一道再平常不过的声音响起。

世界突然安静得一丁点声音都没有了。

沈然被声音所吸引，像是孩子不自觉地看向长辈，直接与李牧的双眼对视。

对方的瞳孔像是晕开的漆黑墨色。

不妙！

沈然瞬间感到危机，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世界就开始变得模糊。

下一刻，

李牧极度柔和的声音响起，“看来你也还没到第三阶段啊。”

“那接下来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