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德终究是忍不住。

“原因我讲过，没必要再重复一遍。”沈修竹道。

“所以你就真的不喜欢师父？”林承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方，“连师父走的那一天都不曾露面？”

“我也给你说过，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沉迷于过去的赌徒，在火星上，是我大哥起到了父亲的职责。来到地球后，是师父真正塑造了我，我敬仰他，我爱戴他。在我心中，师父他是父亲一样的角色。”

亭子里，沈修竹说道，“你为什么认为我是因为讨厌师父，所以当日才和他撕破脸面？”

“因为我难以理解。”

林承德依旧目光复杂。

到了现在，当他不得不和小师妹周芷珊两个人一起扛起大梁，为了听雨竹院的未来而操劳的时候，

竭尽所能去守护师父留下来的东西，

却看见沈修竹始终游离在这一切之外，

林承德的心有些难受。

见状，沈修竹放下腿，走过来。

坐在了林承德身边。

“师父年轻时候也有过改革的愿望，只是那时条件不具备，他于是效仿孔子，偷偷教了你我，并开设听雨竹院，想给那些有希望的联邦年轻人一个机会。”沈修竹说道，“这固然是一条极好的路。”

“不过...”

这个时候，有几片枯黄了的叶子从上空掉落。

同一时间，

沈修竹平静的声音响起，“现在的世界已经变了。”

“在师父他老人家的想法还没有转变过来的时候，在你还没有意识到入秋之际。”

沈修竹的手指夹住了一片变黄的枯叶。

放到林承德手里。

林承德接过，不过四十来岁的面庞布满了沧桑。

“你可以当一名听雨竹院的老师，教导几个年轻人成长、变强，将来去到星际边陲，杀死几个帝国士兵后成为烈士，然后在出席他们的葬礼上，八大家的某几个高层与你握手，赞扬听雨竹院的精神......”

沈修竹说道。

林承德只感觉到沉重与疲乏，低下脑袋，“我只是想要守护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师兄你不要再说这些。”

于是沈修竹顿住话语。

两人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好一会儿。

等到天边的太阳变得红彤彤，化作夕阳下落。

“我只请了四个小时的假，马上就要回去了。”沈修竹忽然看了眼手表。

“哪里？”

林承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