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何时何地,这种半大不小的茶馆,酒馆,饭馆,那都是听八卦,闻轶事的好地方。
纵隔壁桌已然压低了声音,但架不住馆子就这么大点地方。
顾宁安他们又是在隔壁。
这一顿饭下来,他们所讲的事情,也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这司农乡看着农产丰富,实则老百姓也没看上去那么赚钱。
因为,这地方经常要闹蝗灾和鼠灾,而且闹起来,就凶得不得了,必须得请人除之驱之,要不然的话,丰收年也能被这二害弄成灾年。
而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聊起的,就是一位程姓乡老和那驱害的杨大师的恩怨。
早在很多年前,这程乡老就大张旗鼓的贴告示,寻人往外乡去,去寻摸能除害的能人来,而且他还说这杨大师收费要价太高,很不划算,乡民一年到头也攒不下钱来。
这番举动,就得罪了那杨大师。
后来的某一天,程乡老祖宅的那一条街啊,都遭了鼠害,尤其是程乡老的祖宅,那是被霍霍地一片狼藉。
众人忙去请杨大师驱鼠,结果人家就是不肯,让他们去另请高明!
最后,折腾了十天半个月,杨大师才给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程乡老的小闺女嫁给他当妾,才肯帮忙除害。
程乡老自然是不肯,可她家闺女也是孝顺,私下里就同意了......最后这才平息了这场闹了很久的鼠害......
“顾先生,那杨大师那么厉害,为何不直接彻底灭了这两害呢?”时雨眉头紧锁,忍不住问道。
顾宁安喝上一口茶水,笑道:“且不论他能不能除尽,就是能的话,恐怕也不会那么做。”
时雨道:“为何?”
顾宁安指了指外头阴沉沉,看似要下雨的天:“若是把下雨的本事交给卖伞的贩子,你觉得这天还有晴下来的一日吗?”
“是啊!”时雨顿感茅塞顿开:“只要这两害一直在,他就能靠着这个吃一辈子!”
“趴在乡民的身上吸一辈子的血!”
顾宁安颔首:“确是如此。”
“有了!”时雨放下筷子指了指身前的草精,忙道:“阿绿能吃虫啊,区区蝗虫也不在话下吧?”
“只要阿绿把虫给他吃完,不就是彻底解决祸患了?”
闻言,草精没忍住用极小的声音应道:“我谢谢你啊啊!蝗虫那玩意都是铺天盖地的,我不得吃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