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啊,我一个老婆子,哪敢让你们住下?”

“我这宅里头,钱虽不多,但好歹有那么碎银几两的,面相恶的,我可不敢让他住。”

闻言,顾宁安不由笑道:“您还是心善,旁人见了时雨那一头白发,可不会像您这般想。”

“哎!”谢嬷嬷应道:“他那头发可漂亮了,跟银丝似的,一般人想要还没有呢。”

“咋,以前有人欺负他,嫌弃他的头发?”

顾宁安颔首:“跟旁人不一样,总是会有些异样的眼光的。”

“呵!”谢嬷嬷挥了挥手臂:“一群不长眼的东西,嫌弃人家之前,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

“不消说我也能猜到,定是嫌他晦气之类的话吧?”

顾宁安道:“大差不差。”

谢嬷嬷皱眉道:“一群瞎眼狗。”

“旺呜?”

趴在谢嬷嬷脚边睡觉的阿黄抬起头,轻声回应。

见状,谢嬷嬷伸手摸了摸狗头,笑道:“没喊你,没喊你,快睡吧,你是好狗狗......”

“呜~”

阿黄见嬷嬷无事,又继续趴了下去,闭眼打起了鼾。

“你看阿黄,多通人性呐。”谢嬷嬷轻声笑道。

顾宁安道:“它知道您对它好,它自然就也跟您亲近。”

谢嬷嬷点点头:“是啊,之前那两个不着家的灾娃进了画里之后,还好有阿黄陪着我嘞。”

“阿黄今年三岁,这狗啊,寿命长些,能活到二十岁嘞。”

“我今年......”

“哎?”

谢嬷嬷转头看向顾宁安,问道:“前日说,我今年几岁来着?”

顾宁安掰手指头道:“您当时可说的是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啊?”

“哦......”谢嬷嬷笑道:“你瞧我这记性,自己也记不住到底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