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雪仗,走了没多久,便是到了晌午。
日头高悬,也让人直觉得暖和了不少。
顾宁安让草精清出了一片没有积雪的空地,生活煮了锅肉汤,就这谢嬷嬷亲手给做的粟米饼子,便是解决了一顿中午饭。
饭后,因为一场雪仗而频频打喷嚏的时雨,为了避免演变成伤寒,还煮了一大碗姜茶来喝。
顾宁安也喝了一碗,这姜茶入腹,火辣辣的,额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至此,众人收拾行囊,继续上路。
然而这走着走着,左侧的林子里忽地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呼喊声。
顾宁安停下步子,问道:“是不是有人在喊什么?”
时雨应道:“我也听见了,好像是再喊救命......”
“救命?”草精来了兴致,探出几根草条,宛如天线般伸得老长。
半晌后,它的草条指向一处:“是有人再喊救命,而且人数不少,听上去都病殃殃的,感觉快不行了。”
顾宁安道:“遇上了,就去看看吧。”
循着声音找去,走了大概五六百步的样子,那喊“救命”的声音就愈发的清晰。
直到他们来到一片被雪松环围的空地前时,眼前的一幕让众人不由得一愣。
雪地中,宛若栽“萝卜”一般,跪伏着众多汉子,粗略看去约莫有三十余人。
他们皆是穿着粗布麻衣,裸露在外的手和脸颊都冻得发紫。
于他们身前,零零散散的落着冻的梆硬的干饼,饼上还覆上了一层薄霜。
而在他们的身后侧,则是一片污秽的黄黑之物,与纯白的雪地形成鲜明而刺眼的对比。
空气中阵阵传来的恶臭,就是来自于此。
“这数九寒冬的,穿着这些,不得冻死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时雨从驴车上抱下一个装满衣裳的行囊,就是朝着那些汉子小跑而去。
然而,他这还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顾宁安给叫住。